回府的馬車上。
景容抱着紀雲舒,讓她枕在自己懷中,小心護着。
他看似面無表情,實則臉上像凝聚着一團烏雲,久久不散。
甚至比外頭的天還要可怖。
一旁的琅泊這次是真的一句話都不敢說了,偏過身子,看都不敢看。
心想着在宮裡發生了什麼事?
自家王爺不會跟皇上幹起來了吧?
他不敢,甚至大氣都不敢出。
到了府裡,景容抱着紀雲舒回了房,将人都遣了出去。
琅泊站在門口,心裡莫名有些慌,時不時的往裡看。
沒一會,路江過來了。
擔心的問道:“這怎麼回事?”
琅泊搖頭,“不清楚,反正接回紀姑娘的時候,王爺就這樣了。”
路江歎氣。
“路叔,你說,王爺和皇上……不會……”他壓低聲音說道。
并未将自己的想法直接說明。
路江立刻橫了他一眼,“你别亂猜了。”
閉了嘴。
“你在外面守着,哪也别去。”
“知道。”
屋子裡。
景容坐在床邊,炙熱的大手摸着紀雲舒冰涼的臉蛋。
而另一隻手,則緊緊握着她的手不放。
不知道為何,這一刻,他忽然有些怕了,害怕失去這個比自己性命還要重要的女人。
那種感覺流竄在兇口,又痛又酸。
因為他很清楚的知道,不管什麼時候,衛奕永遠都是紀雲舒心中的牽挂,甚至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會變。
“雲舒,或許我們真的該離開京城了。”
……
第二天。
紀雲舒醒來時,微光刺來,使她本能的眨了眨眼睛,才漸漸适應。
映入眼簾的,則是頭頂上輕薄的紗幔。
這是……自己房間?
昨天暈倒時,她還在宮裡。
她動了動身子,腦袋微微有些疼,手似乎被誰抓着,側眸一看,才發現是景容。
他正抓着自己的手,趴在床邊。
那張輪廓清晰的側臉迎着窗外照射進來的晨光,像工匠手中的雕刻刀,将他的面容修飾得“秀色可餐”。
她似是不想吵醒他,便乖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但小小的動靜,還是擾醒了景容,他一擡頭,就對上了紀雲舒墨色的眸子。
那雙眼睛迎着光,雖顯得疲憊,卻讓人心生憐憫。
景容伸出手,将她輕挑在額間的碎發繞到耳後,并問:“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她搖頭。
“我倒杯水給你。”
他剛要去,紀雲舒卻拉住了他。
撐身從床上坐了起來。
景容:“怎麼了?”
紀雲舒擡眸道:“昨天……你去宮裡接我回來的?”
景容頓了片刻:“見你還沒回來,心裡擔心,所以快馬加鞭進宮去接了你。”
語氣平平淡淡。
紀雲舒解釋:“昨天因為下大雨,天又快黑了,加上跟衛奕又很久沒見,所以才答應留下來。”
這番話,讓景容心裡所有的不快都消了,笑了笑:“怎麼?你是擔心我心裡不舒服?”
難道不是嗎?
紀雲舒盯着他看。
景容坐回床邊,握住她的手:“你心裡如何想的我會不知道嗎?”
“景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