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時,那拓身子挪動了幾下,睜開充斥着皿絲的眼睛在周圍看了看,然後擡起手中的酒瓶子往嘴裡灌。
卻一滴酒也沒能倒出來。
他當即大手一甩,将酒瓶子摔了出來。
重重的砸在地上!
“砰”的一聲。
碎得稀巴爛。
他看着面前倒地的酒瓶子,身子往前撲去,雙手胡亂的在周圍肆意抓取。
但都是空酒瓶。
“來人,來人!”他大喊着。
可是許久都沒有人回應。
“人呢?都死哪去了?酒,給我酒。”
依舊沒人應答。
他趴在地上,也無力出聲再叫喊什麼了。
許久——
門終于開了。
但是進來的并不是府上的丫頭和小厮,而是一個穿着白色衣裳的女人。
女人走到他面前停下。
那拓順着眼前那雙白色布鞋,視線慢慢往上移動。
但落在女人的膝蓋處時就無力再往上擡了。
腦袋垂了下去。
景萱低着目光看着趴在面前的男人,面色平靜,眸子裡帶着讓人難以捉摸的情愫。
良久,她緩緩蹲下身。
一身白色衣裳十分鮮豔。
她修長的手指輕輕掠過那拓散落下來的頭發,嘴角勾起,說:“你不是最想要王位嗎?那我也讓你嘗嘗看,什麼叫得不到的滋味?”
聲音回蕩在空氣中……
詭異森冷。
那拓隐隐約約聽到了什麼,身子挪了挪。
再無動靜!
景萱冷冷的看着他,然後起身出去了。
剛到門口,就看到一個小丫頭端着一盆水準備進去,在看到一身白衣,頭發披散的景萱時,當即吓了一大跳,手一抖,木盆從手裡掉了下去。
砸在地上。
滿滿的一盆水都灑了出來。
濺在了景萱的衣服上。
“王……王妃?”丫頭瞪大眼睛的看着她。
這大半夜,一個女人穿成這樣從裡面走出來,換做任何人,都會害怕。
景萱看着她,說:“明天王爺醒來,記得勸他别再喝酒了。”
“……是!”丫頭哆嗦着,“王妃,你這是?”
景萱沒有回應她,雙手軟綿綿的搭在兩側,背脊挺直,一步一步、目不斜視的往前走去。
最後隻留給那個丫頭一道清瘦孤獨的背影。
過了好久,小丫頭才反應過來。
轉身進屋,看到那拓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便趕緊喊來人,将醉醺醺的王爺擡到了床上。
隻是……王妃來這裡做什麼?
……
第二天,那拓從床上醒來,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腦袋劇烈作疼。
他下了床,從内屋裡出去,發現屋子裡已經收拾幹淨了。
完全不見半點狼藉的樣子。
但是,他依舊提不起任何精神,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沖着外面喊了一聲:“來人。”
丫頭駝着腰從外面進來。
“王爺有何吩咐?”
那拓撐着腦袋,柔着眉心:“去拿酒來。”
“王爺,還是……”别喝了。
這話都還說出來,就被那拓當即大打斷。
他說:“還不趕緊去。”
小丫頭不動。
那拓擡着那雙滿是皿絲,憔悴的眼神看着她,說:“你沒聽到本王的話嗎?本王說要酒!”
“奴婢聽到了,但是……”
“但是什麼?”
“昨晚……昨晚王妃來過,說是讓奴婢勸勸王爺别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