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江的義莊本就設在城的偏處,進了北梁,再走一段路,就能到那。
而說起那間義莊,就是景容人生中的污點!
想到懷裡這個女人當初将自己丢在義莊睡了一晚,他就欲哭無淚!
眼角微微一抽!
紀雲舒看着大雨傾盆的天,擔心道:“現在這種情況,雨隻會越來越大,萬一起了洪水或是山體倒塌,後果會不堪設想,應該先趕到前面的義莊去。”
景容思量!
那些侍衛還在不停的推那輛陷在泥裡的馬車,盡管都使出了吃奶的勁,可還是沒能将車的輪子推出來。
那些黃土似的水像滾動翻騰的泥漿,從上坡激流而下,沖下來不少莫名的小東西和一些雜亂的樹枝!
大有形成洪澇的趨勢!
景容看着懷中的女人,見她左肩上的衣裳已經被大雨全部淋濕,一雙腳,全都被黃泥水所淹沒,成了泥湯。
于是——
景容立刻下令,“先留幾個人在這裡繼續推車,本王先帶紀先生去前面的義莊,你們後面再跟上。”
“是!”
琅泊應道,吩咐幾個侍衛留下來。
景容等人本要上後面那輛馬車時——
紀雲舒突然想起,“等等,馬車上還有一副畫,我要帶着。”
“你别動,我去取。”
景容說完,已經舉着傘到馬車裡将那副卷好的畫取了下來,交到她手裡後,上的後面馬車。
一進馬車内,撲鼻而來的,是一陣濃濃的酒香味。
莫若像一個死屍似的躺在裡面,身邊,也都是些東倒西歪的酒瓶子。
納悶!
這小子,到底還藏了多少酒?
景容一臉嫌棄!
将他推到一邊。
紀雲舒抱着那副已經濕了的畫,用還算幹的袖子在上面擦了擦。
十分保護!
衛奕眨巴着眼睛問她,“舒兒,這是什麼?”
“畫像!”
“是誰的畫像?”
“死人的。”
衛奕眼眸一蹙,表情卻很淡漠,一雙目光,依舊緊緊的盯着看。
他額間上打濕的碎發正往下在滴水,落在他長長的睫毛上和那張秀氣的臉蛋上。
直到遮了視線,才擡起袖子,一把拭去。
景容也伸過腦袋來看,好奇,“這畫像裡,畫的是誰?”
醋壇子又要打翻了!
她則輕輕回了一句,“還記得我跟你說過,《臨京案》中那具奇怪的骸骨嗎?”
“記得!”
“這些天,我一直在組合那副骸骨的畫像,這兩天差不多已經成形了。”
“嗯。”
他輕描淡寫的點了下頭。
這會,原本下馬車做圍觀群衆的唐思也蹭了上來。
手裡的餅還沒有吃完。
一屁股坐在莫若旁邊,鄙視一眼,“真是個酒罐子,還好意思說什麼千杯不倒,不過跟我喝了幾壇子而已,這就倒下不行了。”
哼了一聲。
還朝他大腿一踢。
然後,目光徘徊在對面幾人身上,問,“對了,你們剛才說去什麼義莊?義莊是什麼地方?跟你們中原的客棧是一樣的嗎?”
“嗯。”紀雲舒點頭。
“真好,趕了這麼久的路,終于能好好休息下了。”
“那不是給活人休息的地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