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紀黎沉默許久,紀慕青扯了扯他的衣角。
“大哥,你還沒說你來亦王府做什麼。”
他道,“王爺找我過來一趟,所以,我先過來看看你。”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大夫說,休息幾天就能好,你也不用管我,既然王爺找你,那你趕緊過去吧。”
紀黎點了下頭,“好,我先過去了,你要是有什麼事的話,隻管遣人通知我,不要隐瞞。”
“我知道。”
紀黎也沒再多留,便走了。
景亦早早就在後院等着他。
“紀司尹是去看王妃了嗎?”景亦明知故問。
紀黎,“王妃摔了一跤?”
“是啊,昨晚她起夜的時候摔的,當時本王熟睡着,并沒有注意到,幸好沒有什麼大礙,休息幾天就好了。”
“當真是摔的?”
“哦?紀司尹為何這樣問?難道王妃說她不是摔的?”
“那倒不是。”
呵呵。
景亦心有算盤,知道紀慕青那種人的性子,好面子不說,還十分逞強,本是别人絆了一跤,丢了顔面,自尊也沒了,所以,為了顧及這些,她自然會選擇撒謊。
紀黎也不再糾結此事了,好奇的問景亦,“王爺找我來,是為何事?”
點入了正題。
景亦提手邊的茶壺,為他倒了一杯。
然後說,“紀司尹可知道容王要回京了!”
什麼?
他驚,“容王怎麼可能會回京?皇上已經下了聖旨送去了禦府,要容王查出赈災銀的事,否則不可回京。”
“可是本王得到的消息确實如此,用不了多久,容王的馬車應該就會到京城門外。”
他沒有提起祁祯帝重新改的那份聖旨。
紀黎深思,“王爺的意思是,容王擅自回京?”
景亦,“沒錯,雖然本王也不知道為何他突然回京,不過,父皇口谕,也下了聖旨,不準他回京,可他此舉,分明就是抗旨。”
抗旨,那是要斬頭的!
王爺也不例外。
紀黎神情凝重,“如果真是這樣,那應該立刻通報皇上。”
但景亦卻不急不慢的喝了一口茶,說,“紀司尹何必這麼着急?”
“這是抗旨的事情,自然着急。”
“紀司尹聽我将話說完。”
洗耳恭聽!
景亦分析道,“你是兵部司尹,身上的責任是保護皇城内外、乃至京城内外的安危,容王抗旨回京,便是重罪,一個罪犯回京,自然就得由你紀司尹去辦妥了,但不管怎麼說,他也是一位王爺,若是将此事上報,便會驚動朝野,煩了皇上的心,又何必呢?倒不如紀司尹派人在城外攔下容王等人,讓他放棄進京,回去禦府就可。”
你可真是好心啊!
而這步棋,确實謀劃得很不錯。
就連紀黎那樣聰明的人,都無法從他這番中找到點什麼反駁的點出來。
而且,景亦的意思他也已經很明白了!
擺明了要他出手。
既然如此——
隻能應下。
紀黎說,“如果容王真的抗旨回京,身為司尹,責任在身,必定極力阻攔。”
“那就交給紀司尹去辦了。”
“是。”
紀黎應下,匆匆忙忙的回了将軍府。
紀桓在門外等他。
“大哥,亦王跟你說了什麼?”
紀黎拉着他進來,遣退了旁人,将剛才景亦說的話都告訴了她。
“什麼?容王回京了?不可能吧?”
“相信應該是真的。”
“但是亦王從哪裡得來的消息?”
紀黎說,“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該明白什麼?
紀桓是個大老粗,行軍打仗那是沒話說的,如果說到要動腦子的事情,那就真的是為難他了。
搖搖頭,不知道!
紀黎說,“亦王能這麼準确的知道容王在回京的路上,可想而知,從容王離京的那一刻,他就一直暗中在監視。”
哦!
原來如此。
紀桓還是驚訝了一把,湊上去問,“那大哥,你真不打算将這件事上報給皇上,而是私自帶兵去城外将人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