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尋人,二更尋魂,三更尋屍。
沒想到這個小調,竟然是形容人的!
隻是——
景容不明,“這人到底是什麼人?為何提起她,你就顧慮深深,竟然……還用上害怕二字?”
她隻道,“隻是一個……故人。”
故人?
“從未聽你提起過。”
“已經是很多年的事了,提起來也沒有意義,不過這個人,一點也不簡單,他跟亦王相比,絲毫不遜,雖然論手段,他可能不及,可是論起計謀來,卻決不亞于亦王半分,總之,此次他有幫亦王查案,不得不防。”
“照你這麼說,景亦既然能請他來,這個人,自然就有過人之處的地方,莫非……與你一樣,也能摸骨畫像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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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了一口氣,認真的看着他,“四五年前,他叫舟三,還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仵作,當時因為缺人幫忙,就請來了一趟衙門協助,我見他好學,又确實有天賦,就一邊查案,一邊教他,他也很聰明,幾乎是一教就會,可是後來……”
靜等下文。
哪知他搖搖頭,“罷了,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不想再提。”
不願多說。
景容不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她既然不願說,也就不再追問了。
隻是心裡卻落了一個大大的疑問。
那個人究竟是誰?
幾年前和紀雲舒又究竟發生了什麼?
以至于紀雲舒用到的……是“害怕”二字。
第二天。
一清早,景容和紀雲舒就帶着人去了一趟刑部。
才剛進去,刑部尚書就趕緊迎了過來。
“參見容王。”拱手俯身。
“厲尚書,本王今日是帶紀先生過來驗屍的,還請帶路。”
“這……”
“怎麼了?”
刑部尚書吞吞吐吐,低了低頭,才說,“不瞞容王,其實亦王……已經帶人在驗屍房裡驗屍了,進去沒多久,可能沒那麼快。”
這也不意外。
現在景容和景亦正處于對峙時期,争分奪秒的要破案,誰搶先一步,朝是奪得先機。
景容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說,“本王既然來了,就沒有要回去的道理,亦王雖然先帶人來驗屍,但總不能要一天時間,本王還還等得起。”
“既然如此,那就請容王先移駕到大廳等候,若是亦王辦完,下官立刻通報。”
“嗯。”
一行人朝進了刑部大廳入坐。
刑部尚書吩咐人上了幾壺好茶,又上了幾盤糕點。
伺候周到。
可是——
那茶涼了換熱,熱了漸涼,接連換了好幾壺,可都日上三竿了,還沒等到消息。
紀雲舒倒也不着急,一邊喝茶,一邊等。
但皇帝不急,太監急,琅泊悶聲一哼,上前說,“亦王搞什麼鬼?都這個時候了,怎麼還沒驗好?”
景容眉頭輕皺,心裡知道景亦是故意的。
手指輕輕在桌上敲了敲,“再等等吧。”
繼續等!
半個時辰,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終于,景容袍子一掀,起身道,“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