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若帶着醉意說完了這番話,聽得紀雲舒持久也沒有回應。
孔虞的心甘情願,是不想連累景容,因為她知道,景容會為了她拼盡全力,說不定到最後,祁祯帝一怒之下,完全不顧及父子之情,而将他推出午門斬首了。
畢竟!一代帝王的眼中,最重要的,是膨脹的權利,而觸及者,則必死無疑!
想想孔虞能顧及到了這些,也的确算得上是個聰明的女子。
“怎麼,紀姑娘傷心了?”
莫若的話,将走神的她給拉了回來。
傷心?
她一臉不明,“我為何要傷心?”
“孔虞如果不和親去曲姜,說不定,她會嫁給景容,那麼,你呢?”
“我?我怎樣?”
“又何必與我裝糊塗。”莫若笑了笑,索性側過身去,又往嘴裡灌了一口酒,慢吞吞的道了一句,“這天下,最讓人抓耳撓腮的,就是情愛,所以,唯美酒不可辜負矣!”
這酒壇子,早晚得醉死!
這話,說得含含糊糊。
紀雲舒懶得去反駁他的話,朝正在爐子旁溫酒的衛奕看了過去,那傻小子,正在用扇子一下一下的扇着火星子薄弱的爐子,滿頭大汗的,擡着袖子往額頭上擦了一遍又一遍!
真是認真極了!
莫若的确是招了一個好徒弟。
可紀雲舒的眉心卻皺了皺,朝已經喝的伶仃大醉的莫若問去,“你何時才開始給衛奕診治?”
沒有回應!
睡着了?
本以為如此時,莫若又突然說,“你不是說,十幾二十年都可以等嗎?怎麼現在才幾天就等不及了?”
“我自然能等,隻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開始。”
“你既然将那傻小子交給我了,就不要擔心,也不要過問,一切都交給我,最後他是好是壞,也都是我的事。”
是是是,都是你的事!
從今往後,衛奕吃你的,喝你的,他的婚姻大事,你也得包辦了!
紀雲舒本想說些什麼,莫若卻已經睡着了,手裡的酒罐子“咚”的一聲掉落到了地上。
這人,不泡在酒壇子,真是可惜了!
衛奕已經将酒溫好了,屁颠屁颠的跑了過來,将酒放在了莫若的手邊。
輕輕的!
然後,擡着頭與紀雲舒,“舒兒,你今天是來接我走的嗎?”
“不,你還要留下來。”她回。
“為什麼?”他偏着腦袋問。
紀雲舒反問他,“你不喜歡這個嗎?”
他搖頭,“我喜歡這裡。”
大概是不想吵着酒醉的莫若,紀雲舒拉着他下了閣樓,這才與他說,“衛奕,既然你喜歡這裡,那就好好待着。”
衛奕扁了扁嘴,有些委屈起來,手指頭動了動,抓着她的衣袖,低頭道,“可是,我想和舒兒你在一起,這些天,我一直好想你,昨天晚上,我本來想偷偷去找你的,但是莫哥哥知道後,就讓人把我拉回來了,昨天一晚上,他拉着我在他的屋子裡睡覺,說要好好看着我,不讓我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