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聖旨終于傳到了禦府縣。
回京?
召得很急。
可見祁祯帝如今的處境是有多艱難。
琅泊說,“王爺,現在皇上急召,是否立刻啟程?”
景容捧着那道聖旨,似有懷疑,按理說,自己的文柬送去京城後,朝廷大臣們應該都會站在景亦那邊了,送來的聖旨上,也應該寫着不準他回京的旨意才是。
但祁祯帝所舉,實在讓人震驚。
見他半響沒有出聲,琅泊繼續道,“王爺,你還在想什麼?現在這個時候再合适不過了。”
可——
“不,現在還不是最佳的時機。”
景容說過,他不是不想行動,隻是時機未到。
但是對于琅泊來說,現在就是最佳的時機,他不明白,自家王爺究竟還在等什麼?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景容心裡很清楚,現在朝中時局一片混亂,大臣們明面上還在聽從皇上的,可暗地裡早就偏向景亦了,意圖在他登基之時能上位晉升,所以各個豺狼虎豹,紛紛立擁他。
故而,也将祁祯帝逼到非要立褚的位置上。
那麼這個時候,祁祯帝唯一能想到的人,除了那位沒有權利的病王爺,就隻剩下當初他有意将其支離京城的景容了。
隻是——
他究竟在等什麼?
琅泊實在是猜不透他,退下後,便去後院看了一會雞,又跑去柴房砍柴。
一邊砍,就一邊在想究竟王爺所說的最佳時機是什麼時候?
啪!
手中的斧頭重重的揮下,将柴劈成了兩半。
正好莫若經過,就上來問了一句,“喲,這堂堂的琅侍衛,平時養養雞就已經算是很清奇的了,怎麼這會又跑來砍柴了?”
話裡拖着長音。
琅泊歎了一聲氣,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劈柴。
“問你話呢。”
還是不答。
莫若納悶,便吊着手中的一壺酒去找景容了。
那小子站在屋檐下,雙手背在身後,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
莫若走來說,“你家琅泊是怎麼了?一個人在後院劈柴,耳朵像是聾了一樣,問話也不說。”
景容睨了他一眼,沒說話。
“你主仆二人該不會都聾了吧?”
“……”
“奇奇怪怪。”
景容懶得跟他多說,便将剛剛送來的那份聖旨遞給了他。
“聖旨?”
“嗯。”
莫若奇怪的拿了過去,展開一看,着實被上面的内容給驚到了,一手将聖旨合上。
“皇上召你回京?你不是才遞了文柬進京的嗎?赈災銀查不出來,皇上不斬你已算是仁慈了,怎麼還召你回京?”
“因為景亦。”
“亦王?”
“全臣上書,要皇上立擁景亦為太子。”
哦!
莫若明白了,“沒想到亦王這麼着急,明明是囊中之物,為何還要多此一舉,結果弄巧成拙。”
“你覺得景亦會那麼傻嗎?”景容突然問他。
這話——
莫若琢磨,“群臣上書,看似是在提舉亦王為太子,可其實,暗中曲折,目的,根本就不是為了立擁亦王,而是為了置他與死地。”
景容點頭,“沒錯,父皇多疑,此次大臣集體上書論儲君一事,實則,根本就是在逼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