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罪該萬死,求皇上饒命。”兩個太監身子伏在地上,渾身發抖。
衛奕怒目,抓起一個酒瓶子砸了過去。
酒瓶砸在一個太監身上,又撞到了地上,碎得稀巴爛!
那太監不敢動,低着頭,雙手怔怔的撐在地上。
“奴才知錯,求皇上恕罪啊。”
衛奕沉着臉:“你們聽好了,以後那紀二姑娘若是再來,你們就直接将她送去懲教司,讓她好好學學怎麼做奴才!”
懲教司是宮裡專門調教奴才的地方,名義上說是調教,可實則卻像是人間地獄,但凡是進去的奴才,要麼熬不住死在了裡面,要麼出來後就傷痕累累,在宮裡奴才的口中,都将懲教司稱作為冷宮和監牢!而衛奕能說出這番話來,可見紀婉欣在他眼裡确實就如同草薦一般,可有可無。
兩個太監齊聲道:“是!”
“下去吧。”
兩人慌慌張張的退下了。
衛奕坐在軟毯上,許久才撐身起來,邁着搖搖晃晃的步子走到大殿内,眼神渙散,忽然大笑了幾聲,随即将不遠處屏架上的那把利劍挑了下來。
拔出!
在殿内肆意揮動。
大概也隻有這樣,才能宣洩自己心中的憤怒和那份難以言表的痛。
……
紀婉欣從阜陽殿出去後,沒有立刻返回坊錦司。
自尊心極強的她,又怎麼忍受得了衛奕方才對自己的那番侮辱?那就仿佛在她身上插了無數刀,而她卻不能喊疼,隻能咬牙拼命受着。
此刻,她就像個無頭蒼蠅似的在皇宮裡内牆的長廊裡走着。
直到精疲力竭才停下來。
因身子原本就不好的原因,她背靠着身後那面高牆,雙手摁着自己的兇口,氣喘籲籲的喘着氣,身子也漸漸滑落到了地上。
“呼呼呼……”
不知過了多久才緩過來。
一想到剛才在大殿裡發生的事,她就又恨又委屈,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
像個無人問津的孩子!
這時——
不遠處傳來整齊的腳步聲,火光一點點的照了過來。
她猛然清醒了一般,抹幹眼淚,慌忙從地上起身。
看了看周圍,紅牆綠瓦,不知道在自己在何處?
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一行巡夜的太監已經提着燈籠走了過來,也瞧見了有些慌張的她。
七八個太監便停了下來。
領頭的說問:“這麼晚了,你是哪個宮的宮女?怎麼在這?還鬼鬼祟祟的!”
那太監說話的同時,已經走到她面前,用手中的燈籠朝她照了照。
紀婉欣雙手緊張的絞在一塊,低着頭說:“奴婢是……是……”
“嗯?”
她不能說自己的坊錦司的,不然通知了坊錦司的嬷嬷,免不了到時候要被一陣質問,畢竟這麼晚出來,肯定是會引起懷疑的,還是偷偷摸摸的出來。
她想了想,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
宮裡有哪些殿?哪些司?她還沒有弄明白,更别提知道哪個殿、司裡的宮女是可以晚間出來的。
那太監越發起疑。
眯着眼睛打量她:“你到底是哪宮的宮女?這麼晚在這裡做什麼?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