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府外有胡邑王的眼線盯着,南國侯是深夜才過來的。
這也是以防萬一。
而恭遲也并未離開這座偏僻的宅子。
他此刻坐在廳裡。
就是為了等南國侯!
大廳的十分簡陋,木質的房梁和柱子很多都被蟲子給蛀了一圈。
還有很多蜘蛛網!
庭院裡也雜草叢生。
一看就是多年沒人居住過,隻是臨時用來安置連雀的。
他正正的坐在那張破舊的梨花椅上,目光緊緊的看着庭院。
這會,又下起了雪。
雪花的随着微風飄落,周圍微光隐隐閃閃,映照在雪花上,頗有幾分孤寂的美感。
恭遲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兒子。
還有半個月就要過年了!
本該一家人團團圓圓,他卻白發人送了黑發人。
孤身一人!
想到此處,他放在椅子上的手便漸漸捏成了拳頭。
直到南國侯披着一件黑色鬥篷而人。
他起身相迎,方才臉上的難受之感也逐漸散去。
南國侯将鬥篷脫下交給了身邊的小厮。
又将小厮譴退。
“人呢?”他急切的問道。
恭遲說:“放心,人已經沒事了,也醒了過來。”
“我去看看他。”
“侯爺不必這麼心急!”
“……”
恭遲嚴肅的望着他:“我想我們是不是該談談其他的事。”
南國侯知道他想說什麼,直接道:“我說了,隻要你幫我救出人,我就信你,現在自然不會反悔。”
“也就是說,我與侯爺心在是坐在同一條船上的人了。”
“隻要相爺不棄船離開,我想這條船……就不會翻。”
恭遲得到了滿意的回,笑道:“有侯爺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不過還有一事,我想侯爺應該還不知道吧,就在今天,大王已經下旨,将年祭的事交給了二王爺。”
嗯?
南國侯問:“所以呢?”
“所以……我們的機會來了。”
“你的意思是?”
恭遲行了兩步,繞到南國侯的身後,眼神一沉,嘴角帶着笑,十分肯定的說:“還有半個月就到除夕,而那天晚上會在宮裡的祭天台進行年祭,所有人的注意力也都會放在年祭上,那個時候,就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年祭!
圍宮?
這是突然就冒進南國侯腦裡的兩個詞。
他驚了下,當即心有顧及。
皺着眉頭思慮半響。
轉身看着恭遲,告訴他:“相信相爺應該知道,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現在距離年祭隻有半個月的時間,時間緊迫,根本不夠!若是冒然行事,恐怕到時候會有變節,你我不但不能達成目的,還會葬身在年祭上。”
可恭遲與他持完全相反的态度:“那是因為之前隻有你一人之力,但現在不同,是你我二人之力!半個月的時間,綽綽有餘。”
肯定!
很有自信。
但——
南國侯依舊有所擔心,道:“相爺的意思我明白,可是否在年祭的時候行事,我還需要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