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竹香,那是什麼東西?”
莫若解釋,“是長在張家村破廟後的野生竹,大佛修建的時候砍了,就不再長了,但十幾年前一場大雨,可能是土壤翻了新,那些南竹又長了出來。”
京兆尹恍然,輕拍桌,“怪不得大佛建成後,張家村的怪異又沒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可不是嗎!
随即,衆人又互相敬了幾杯,寒暄起來。
餘少卿忽然道:“這次枯井案破了,明日上朝,皇上就會論功行賞。”轉向紀雲舒,“紀先生功不可沒,乃是頭功,必有嘉賞。”
“餘大人說笑。”
“先生可知,刑部提點刑獄司的官職早些年被皇上給撤了?”
“知道。”
“皇上一向看重人才,說不定明日對先生的嘉賞,便是提點刑獄司的官位。”餘少卿斬釘截鐵的說道,“放眼大臨,有能力擔當提點刑獄司的人,也隻有紀先生。“
紀雲舒心思沉重,臉上帶着随敬的笑意,“在下不敢當。”
她是真的不敢當!
當初李老将軍就曾向她抛出過“提點刑獄司”的橄榄枝,當時就沒接,現在又從餘少卿口中道出來,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攪得心頭亂如麻。
皇上當真會封自己為提點刑獄司?
……
後院的回廊盡頭,四方台内,放置着一張矮腳的小桌案,上面擺放着一些糕點,一壺茶,兩個杯子。
桌案兩邊鋪了軟墊。
景容和秦士予盤腿而坐。
二人似是說完枯井案的事。
“不知王爺下一步如何打算?”秦士予問道。
景容不着急回答,隻是端起面前的茶杯放到鼻尖上聞了聞。
沁人心脾!
喝了一口。
才道,“如今他馬失前蹄、方寸大亂,明日上朝,父皇若有決策和封賞,那時,他恐怕氣急敗壞,而且府上的側王妃還小産了,此等打擊,足以讓他開始警惕起來。”
“王爺的意思?”
“當初他能煽動太子造反,今日,本王也能逼他造一次。”
“但亦王實力不可小觑,京城内外,各大出口,幾乎已經替換成了他的人,若真是逼急了亦王,他來個甕中捉鼈,豈不是輕而易舉。”秦士予顧慮。
景容似乎早有安排,冷靜笑之。
隻見路江捧着一份厚厚的冊子走了過來。
将東西呈上。
景容接過來翻了幾頁後,點頭滿意,便将其推到秦士予面前,“秦大人看完這個,想必就不會顧慮什麼甕中捉鼈的事了。”
什麼東東?
秦士予定眼一看,翻看起來,冊子上面密密麻麻的記錄着很多兵器出入情況。
種類、價格、材料、出入地址……
十分詳細。
這?
“有人在京城内私造兵器?”
詫異!
景容點頭,還他解釋,“這上面所記錄的條條框框,都是那位羽林軍統領蕭大人的罪狀。”
“蕭統領?”
“沒錯,秦大人想想看,亦王能那麼順利就将駐守皇宮内外的人換成他的人,可想而知,那位蕭統領早就已經是他的人了,裡應外合,幾乎将皇宮的各大出入都掌控無疑,這麼重要的一顆棋子,本王怎麼能不撥到自己的棋盅中來?,所以之前就派人去查了蕭統領,這一查,果然查到了驚喜,原來蕭統領一直與各地的黑商進行私造兵器的買賣,想必早就盆滿缽滿了,倘若呈報到皇上面前,他必死無疑,不過……本王需要他這顆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