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大臣看着倒在皿泊中的懷同仁,唏噓不已。
心底泛寒。
李喬看了一眼王國公:“國公,隻要你肯點頭,相信各位大人都會願意歸順,也就能化解眼前的局面,而你……也不用等二王爺了,他現在根本庇佑不了你,說到底,你是個聰明人,就該做聰明人該的事。”
王國公很清楚眼前局面已經無力扭轉。
可,他和那延那句“甯死有骨”一樣,甯死,也不甘淪為他人的監下臣!
“李喬,動手吧。”
“你當真不怕死?”
“就算我真的歸順,平陽侯也一樣會殺了我。”
國公顯然預料到了,像李文世那樣的人,若真登基為王,又怎麼會安心讓他留在朝中?現在不過留他一命,但早晚有一天會讓他命喪黃泉。
與其苟且偷生,不如死得痛快。
李喬心裡斟酌一番,父親有令,不服者,格殺勿論。
王宮已經亂成一團,他不能讓養心殿的局面一再僵硬下去!
隻能殺!
他眉目間閃現着狠意,下令:“好,那就恕我不念舊情,殺!”
周圍侍衛舉劍而起,要絞殺滅口。
好在景容帶着人及時趕來……
幾十名士兵沖了進來,将局面控制住了。
此時,大殿周圍彌漫起了濃煙,火勢已經蔓延過來……
景容身着盔甲,一臉冷厲,吩咐身邊的琅泊:“先将這些老臣帶走。”
琅泊領命,要将人安全帶出去。
“誰也不準走!”李喬呵斥一聲,看着眼前已經失控的局面,“你們是什麼人?”
景容踏靴朝前,冷聲道:“李喬,你好好看看,現在王宮四處都已經被大軍包圍,你已無處可逃,勸你束手就縛吧!”
“大軍?”
“平陽侯在同緻殿已經被抓,你們妄圖圍宮奪位的計劃已經失敗。”
“不可能!”李喬滿臉赤紅,抱着希望朝被大火照得通紅的殿外看去,大喊,“來人,來人!”
任憑他喊破了喉嚨,外面看守的大軍都無動于衷。
事實擺在眼前。
景容道:“不用喊了,你的人馬至始至終都沒有進城。”
李喬臉色泛青,握劍的手心發麻的厲害,困惑:“為什麼會這樣?”
明明兵馬昨晚都已經入城了!
景容将其中真相告訴了他。
一向自負的李喬自然接受不了,他說:“要我投降,倒不如殺了我。”
李家的人都是有骨氣的!
他不肯繳械投降,帶着自己的人馬誓死也要戰鬥到最後一兵一卒。
景容與他單劍相迎。
殿中的濃煙越來越大,從祭祀台燃起的大火已經蔓延到了養心殿内,而殿外則充斥着一片救命聲和房梁瓦片倒塌的巨響聲。琅泊帶着那些老臣子們不斷的往外撤,李喬則帶着自己的人馬打算沖出重圍,意圖前去同緻殿救自己父親,可當他意識到這是一件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時——
他選擇了劍走偏鋒!
打算同歸于盡!
便用盡一切方法牽制住了景容,将他和自己都困在了養心殿内。
二人拼鬥厮殺,任誰也沒能掙脫開誰。
都負傷累累!
大火在周圍熊熊燃起……
徹底将他們困在了裡面。
出不去!
外面的人也進不去。
一衆大臣已安然無恙,宮女和太監也全部安全撤離,唯有李喬和景容還沒從養心殿裡出來。
琅泊見大事不妙,立刻派人滅火救人。
他将身體用冷水淋濕。
沖了進去。
大火卻阻擋了他的視線和前路。
他隻看到自家王爺正在火海裡與李喬做最後厮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