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這邊開始未雨綢缪了,景亦這邊,也開始籌謀他的大計劃了。
因為和紀雲舒達成了交易,所以景亦也沒有再繼續拷打景容,反而好心的将他調去了一間幹淨的牢房,還請了太醫來看了一遍。
景容并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着什麼藥?
而他還沒來及想明白這些,一個震驚的消息又傳到了耳邊。
太子奉命,将迎娶慧文公主為太子妃,婚期就定在三日後!
很匆忙。
兩個侍衛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八卦了許久,内容也全數都被景容聽了去。
景容不明白,皇上為何讓太子娶孔虞?
孔家勢力在皇後死後就被削弱了,沒道理給一個儲君配一個沒有背景的女子。
當然,這其中也摻雜着景容對孔虞的同情。
他心中,對孔虞是愧疚的,若不是自己沒有遲遲沒有和她說明自己的心意,估計她已經嫁人了,也就不存在當初和親以及嫁給太子的事。
正在這時候,一個帶刀侍衛走了進來,一聲不響的走到景容牢房外,警惕的看了一眼還在議論太子大婚的那兩個侍衛,這才雙手往景容的方向快速一甩。
一張被卷起來的紙條穩穩當當的落在了景容腳邊。
“秦大人送來的。”
說完,那侍衛也若無其事的走了。
景容将紙條撿了起來,打開,小小的紙條上,隻寫了一句十分精短的話。
——李老将軍已準備離京。
看完後,他便将紙條放在面前的燭火上給燒了。
淩厲中略帶病态的眉宇,卻微微擰着。
拳心緊握。
李府!
整個府中上下,幾乎一夜之間全部都搬空了。
該遣散的下人也都遣散了,該帶走的物件也基本上帶走了,大有人去樓空的狀态。
京城外!
天依舊下着毛毛的細雨,将這黃土山間打濕的一片泥濘……
幾輛馬車從京城出來,不緊不慢的行駛在黃土山間中,駕車的馬夫帶着鬥笠,手裡的馬鞭一下下的揮在馬兒身上.
馬兒嘶吼着往前奔去,蹄子深陷在泥土裡,濺起不少水漬到馬車上。
一處草亭内。
紀雲舒站在亭檐之下,目光一直看着遠處的黃土山丘,背後的石桌上泡了兩杯茶,似乎在等着誰。
緩時,馬車的咕噜聲由遠而近的傳了過來,便見幾輛馬車在白霧濃濃的雨中漸漸駛來、越來越清晰!
後一刻,她便側目示意了時子衿一眼。
時子衿點了下頭,便立刻拿着手中的劍,雙腳一蹬,身子騰起一躍,就在那幾輛馬車前落了下來。
馬兒吃驚,前蹄高高擡起,整個馬車也險些打滑翻到。
“發生什麼事了?”裡頭傳來聲音。
馬夫使勁拉住缰繩,好不容易将馬兒給安定下來,虛驚一場,看了一眼臉色冷厲的時子衿,便顫顫的沖着馬車内的人回道。
“老爺,是一個女子将咱們的路攔下來了。”
說完,簾子便被一隻布滿皺紋的手撩開,李老将軍探出腦袋看了看。
馬車前面,時子衿站在雨中,手中拿着劍,那雙隐在眉宇下的眸,帶着一種滲人的逼迫感,因為雨水沖洗的緣故,身子周圍都散發着淡薄的白霧,卻像是一根根無形的利劍似的,準備随時朝他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