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後山!
紀雲舒站在那口井旁邊,看着井口那一圈凸起的圓形物體,杏仁水靈的眸深了幾寸,随即,便将手中頭顱上的那個小凹點朝着井口邊凸起的圓形物體,輕輕對了上去。
“原來如此。”
她弄明白了!
當衆人趕過來的時候,正見她抱着那個頭顱喃喃自語了一句。
聽不清在說什麼!
陸虎等人不明的看着她,而被官差押着的林殊更是臉色蒼白的盯着她。
他現在就如同砧闆上面的肉,随時有被剁成肉醬的可能,盡管他不喜紀雲舒,再如何的讨厭她,此時此刻,卻也不得不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那雙皿絲密布的眼睛裡,充斥着濃濃的求生欲!
紀雲舒抱着手中的頭顱朝他走了過來,十分嚴肅的問他,“你可還記得那天晚上,你出去了多久時間?想明白後,準确的回答我。”
林殊雖不明所以,可他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唯有極力配合,也能免于自己被活活“燒死”,腦海裡極力的回想算計了一下。
“前後……應該不過一盞茶的時間。”
“你可确定?”
“沒錯的。”
作為同窗的付元生也道,“當時我與他坐在一塊,他出去上茅房,來回的确是一盞茶的功夫。”
又有人說,“沒錯,我還記得我當時與他正在讨論學問呢,他出去一趟回來,确實是一盞茶的時間。”
紀雲舒點頭,心裡摸了一個明白。
陸虎豆大的眼珠子裡淬着一道光芒,面目兇神惡煞的如同地府閻羅,他容不得别人一再違背自己的意思,而紀雲舒卻屢次折騰阻攔,早已将他那點兒耐心給磨光了。
握着刀柄的手暗地裡一緊。
“你到底要做什麼?”
“查案!”
“案子已經結了,你也不用再浪費時間再去找什麼證據,你幫衙門破了這樁案子,我回去後自會将實情告訴黃大人,到時候,一定會獎賞你,可你若再攔着衙門辦事,有獎,便成了罰。”
獎也好!
罰也好!
她可不在乎這些!
不然,她早就成富翁好吧。
她靈淨的眸微緊了幾分,啟唇道,“陸捕頭,我方才說了,并不是所有的證物都能作為證據,有時候,證物是死的,事實卻是活的,東籬珠也好,酒瓶上的皿也好,或者,是寫那封信的時間也罷,隻能說,那是找出兇手的線索,而真正的事實,則需要繼續抽絲剝繭才能得出。”
“那真正的事實呢?”
“事實就是,我雖找到的證據都表明兇手是林殊,可我卻一直弄錯了方向,因為,兇手不是他。”
最後五個字擲地有聲,堅定無疑。
嘩!
在場的人都很震驚!
兇手不是林殊?
林殊那張面如土灰的臉此刻死灰複燃,仿佛自己置身在深淵之中時,突然有人給他抛了一根救命繩。
可陸虎卻冷屑一眼,操着粗重的嗓音,“紀先生,據我了解,之前是你說他是兇手的,現在,你又說他不是兇手,那是不是再過一會,你又要說死者是自己摔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