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正說:“當年杜慕白就是偷了我這首詩。”
他的情緒和語氣都很平淡,仿佛是在說一件與自己毫無幹系的事情!
這首詩的确寫的很美!
四月飛絮,是在南方,蘭竹也是在江南。
小橋江南,美不勝收!
紀雲舒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問:“秉公子是南方人?”
“不是,我是北方人。”
“這首詩中所寫,都是講江南的景貌。”
秉正淡淡的說:“我去過,所以見過,故而有了這首詩。”
“江南蘭竹,名字真美?”紀雲舒說。
“當然,竹心可空,高風亮節!名字,當然美。”
“哦。”紀雲舒對于他的回答,臉色當即閃過一絲笑意,腳步往前邁進一步,眼裡帶着精明睿智的光澤,繼續問,“那麼,不知道秉公子可有吃過一種食物,叫寸芝。”
“沒聽說過,隻知道南方四月的飛絮很厲害,去的那年身上和臉上都染了紅疹,所以就隻逗留了幾天,便走了。”
“這樣啊!”紀雲舒如此說。
旁人聽了,根本不明白紀雲舒為什麼突然會問秉正有沒有吃過寸芝?
這跟吃的怎麼惹上了!
但一旁的景容卻看得明明白白,
他很清楚紀雲舒意欲何為。
暗暗一笑。
笑自己的女人實在太聰明。
更笑秉正漏出了破綻,還全然不知。
然而——
他和紀雲舒都沒有說出來。
紀雲舒又笑笑,點入正題:“詩的事就問到這裡,其實找秉公子來,是想問問你,你可認識一個叫蘇巧的姑娘?”
“不認識!”他幾乎想都不想就說了出來。
好像真的不認識似的。
紀雲舒在他面前走了兩步:“這個叫蘇巧的人,就是此次石頭案的死者,她跟杜慕白一樣,都是南申人士。杜慕白死後的第三年,她來到了高定,想查杜慕白是否是真的自殺而死,可她若是想查,必定要找與杜慕白最近的人,所以,才将你們請到這來。倘若,當年蘇巧真的找過你們,而你們有所隐瞞的話,到時候徹查清楚,你們便要為自己今天說的話負責!”
帶着提醒的語氣。
方同一聽,趕緊說:“這件事,當年已經查明了,而且杜慕白自己都百口莫辯,豈會有假。”
姜文接話:“是啊!都已經查清楚了。”
但——
秉正卻笑了一下,沉聲道:“就算是假的,人都已經死了,若是欠,那也是下輩子去還的事了。”
這話讓人模棱兩可。
因為實在問不出什麼來,李成就讓他們離開了。
秉正離開之前,意味深長的看了紀雲舒一眼。
案子仿佛斷了線。
再次無從查起。
但紀雲舒卻心裡有了盤算,她與李成說:“成世子,這份卷宗我想再研究一晚,明天一早,我再歸還。”
“當然可以,你看多久都行。”
李成就差将自己給她了。
“還有,我想要成世子給我一塊城司部的令牌,方便我辦事。”
“沒問題!”
李成立馬掏出自己随身的令牌,給了她。
原因都不問。
因為,他信她。
回去的馬車上,景容紀雲舒和宋止同乘。
紀雲舒默不作聲,在想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