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斷一隻手!
景容還從未如此狠厲過,更别說是對一個女子如此了。
侍衛杵在原地不動,幹看了幾眼。
仿佛在互相詢問對方“真砍”?
直到——
景容肅斥,“你們兩個還不照辦?”
“是!”
侍衛受命,立刻上前,擒住了唐思。
唐思扭動着身體掙紮起來,沖着景容喊,“你算個什麼東西?連我爹都不敢動我,你卻要斷我的手,憑什麼?你們放開我。”
無奈,掙紮無果!
人已被拖到了門口。
突然——
“慢着。”
于夫子喊了一聲。
他提着有些微拖在地的袍子,往前走了兩步,一擡.
沉聲道,“雖說将這裡弄得一塌糊塗,是對儒學的不敬重,的确該罰,還要重罰,可我鳴山書院乃是讀書學識的地方,不宜見皿。”
衆人納悶!
于夫子又咳了兩聲,“唐姑娘此番作為,讓人惱怒,但也不至于斷她一隻手,這不是聖賢之士所為的事,景公子,你剛才也說了,這事是發生在鳴山書院的,自然,也得按照鳴山書院的規矩來。”
景容唇角輕勾,乃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不過是将了于夫子一軍,同時也給了他一個台階走。
自然,也不會真的砍了唐思的手,那他和景亦那樣的人又有何不一樣。
于是,他附手一禮,“那就交給夫子來辦。”
“學堂被糟蹋成這樣,壞的壞,髒的髒,按照規矩,先是戒尺十下,再将此處清掃幹淨,再去供奉聖道仙師的儒堂裡跪一宿,就當是懲罰了。”于夫子說。
“好,那就按夫子所言來辦。”
景容倒是爽快的應下了!
可當事人唐思卻扯着嗓子,“我才不要打掃這裡,還要我去跪一晚?休想,我這輩子跪天跪地跪父母,就是不給你們這些文人下跪。”
紀雲舒走到她身邊,壓低聲音道,“你最好安靜些,這的确是你的錯,懲罰的也算是最輕的了,你要是再這樣,沒人能保你。”
“可我……”
“這一路上,你也知道了景容的性子,他說的話,是一定會做到的,你要是再鬧下去,你的手就真沒了。”
這可不是威脅。
唐思冷靜下來後,看着滿地狼藉的學堂,又忌憚的看了景容一眼,然後雙臂奮力一甩,将擒住她的兩個侍衛甩開。
她作疼的扭動着手腕,“好吧,打掃就打掃,跪就跪。”
算是妥協了!
但是那些學子卻不甘心,上前理論,“老師,這樣就算了?她毀了我們這麼多張桌子椅子,還有這麼多書籍,豈能這樣就算了?”
“是啊,不能就這樣算了。”
衆人一言一句,都對于夫子的解決方式表示強烈的不滿。
于夫子卻微馱着背,臉色淡漠。
景容:“今日書院裡的一切損失,都由我們來承擔,砸壞的桌椅,損壞的書籍,你們一一列好單子,我命人将其全部補齊。”
“有錢了不起?”有人斥駁。
是啊,有錢就是了不起,你管我。
我是王爺!
我是神!
于夫子嚴厲道,“此事就這樣作罷了,就算是他人的錯,那也是林殊有錯在先,他若不是好勝沖動,也不會釀成這樣的後果,此事,誰也不準再提了。”說完,又指了指自己的那些學生,“你看看你們一個個的,還不趕緊去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