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男子十六就妻妾成群了,看張大齊的樣子,怎麼也得三十了,相貌醜陋未娶妻,在村子裡自然引來各種閑言閑語,何況自己的老爹還神志不清,試問哪個姑娘願意嫁過來?
紀雲舒有些同情,又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的景容。
這家夥都快二十五了,一妻一妾也沒有,也不比人家張大齊好到哪裡去。
張村長說完張老漢的事後,就立馬收了聲,沒有再做打擾。
而此時的外頭,依舊大雨連綿。
天也黑了一個徹底。
京兆尹想了想,便躬身過來,眉頭緊皺,在景容耳邊說,“王爺,看樣子今天是走不了了,這大雨估計一時半會是停不下來的,而且外頭天都黑了。”
“那你的意思?”
“今晚估計得留下來。”
反正是走不了!
景容沉默片刻,轉動着手中的茶杯,道了一句,“再看看情況吧。”
能走就走。
“是。”
京兆尹應下,折回原位。
正是這時——
大門口突然沖進來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子,那人渾身濕透,瘦高似竹,衣衫褴褛,破爛不堪,頭發更是蓬松淩亂,遮擋了大半張肮髒的臉,隐隐約約看到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和一張幹涸破皿的唇,此人縮着脖子,滿是污垢的十指不停的扣着自己露在外面的脖子和肩膀,上面被撓得皿痕密布,有些化膿,顯得十分惡心,溢出的暗皿順着身上的雨水緩緩流下。
由上而下,流在了有些坑窪不平的地面上。
一雙鞋,被磨得滿是破洞,腳底闆仿佛都是踩在地上的。
更奇怪的是,這人一進來,就咧着那道幹涸的唇“呵呵”的笑。
嘴裡還淌着哈喇子。
這人……
祠堂裡那些村民紛紛朝他投着嫌棄的目光,有人甚至避開視線,捂着嘴,險些要吐了。
但——
景容、紀雲舒、景亦和溫十三卻帶着探尋的目光打量着那人。
十分好奇!
張村長趕緊過來,伸手擋在了面前,高聲呵斥,“傻四,你跑來這裡做什麼,趕緊走……”
要轟人走!
被叫做傻四的男子依舊“呵呵”的笑着。
不肯動。
“趕緊走啊!d傻笑什麼?”
“呵呵……”
“你再不走我就打人了。”
盡管張村長威脅着,傻四依舊不肯出去。
被磨得有些沒耐心的村長咬牙切齒,但礙于兩位王爺在此,不敢大發雷霆,隻得找來兩個粗壯的村民将其攆出去。
“等等。”景容出聲。
攆人的動作停止。
張村長納悶,哈着腰,“王爺?”
“外頭那麼大的雨,你将他轟出去,不是等于讓他活活去送死嗎?”
“可傻四這樣子,我擔心他沖撞了王爺。”
“他是大惡之人?”
“不是。”
“大奸之人?”
“不是。”
一問一答!
景容肅色,道,“既然都不是,又豈會沖撞本王?這祠堂裡如此寬敞,難道還容不下一個人?”
呃!
張村長緊張。
趕緊說,“不是的王爺,您看傻四這樣。”滿臉嫌棄,“他這個人無父無母,平時就瘋瘋癫癫的,渾身上下都被他抓得破破爛爛,萬一……”
“沒有萬一!”
直接否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