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船隻已經搖搖晃晃的駛向河中央,一路延下,朝趙家村去了!
船内,紀雲舒看着景容,帶着一絲疑惑。
而景容似乎是想要買個關子,勾唇一笑,那陰鸷的雙瞳帶着輕佻般的玩味,但是落在紀雲舒的目光上時,似鐵皿漢子般柔情。
像是一團火,正一點一點蔓延紀雲舒的全身!
被這道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她下意識的挪開目光。
道:“王爺既能猜到我想問什麼,又何必與我賣關子?”
“紀先生,看來你真的很不怕死啊。”
“這跟王爺知道我在這,又知道我要去趙家村有關系嗎?”
“當然有。”景容回答得很堅定,眼神聚光:“那晚我們被黑衣人追殺,他們既然下了殺心,又豈會善罷甘休?本王身邊已經安插了隐衛,何況本王還能保住自己,可紀先生,你卻隻身一人。”
言外之意,也就是擔心黑衣人會對她再次下手!
紀雲舒神色一擰:“若是小的沒猜錯,王爺,應該暗中派人在監視我吧。”
“不是監視,是保護。”
他聲音深沉,認真極了。
從衙門回到紀家的路上,紀雲舒就察覺着有人跟着她了,果不其然,是景容的人。
“王爺的用心,小的很感激。”她說。
景容卻帶着一絲自責感:“若不是本王,你也不會牽扯進來,保護你,是本王應該做的。”
“但盡管如此,王爺也不必跟我一起去趙家村。”
“以防萬一,不得不防,你一不會武功,二不懂得逃命,萬一真的遇到那日的黑衣人而喪了命,本王這一輩子,都要欠你的。”
這番話,攪得紀雲舒總覺得那裡不對勁,眼眉垂下,不再作答。
景容又問了一句:“不過,你去趙家村做什麼?這麼大的雨,還如此急匆匆的。”
紀雲舒答:“我在江老爺的衣物上,發現了一個小孩子的肚兜。”
肚兜?
聽到這兩個字,景容眉心一皺,若有所思,微微搖頭:“江老爺和江夫人沒有孩子。”
“可是,府上曾有過一個小女孩,是一個叫玉嫂的女兒,現在,她們就住在趙家村,陰陽屍的案件未結,當然要盡快查清楚才行。”
“非要你自己去不可?衙門裡的人,手腳都斷了嗎?”
哎哎哎,你能不能留點口德啊!
剛剛還覺得這厮正常了一點,一句話,又給暴露了。
紀雲舒抿了下唇,藏着嫌棄的意思,道:“衙門的人辦事,總是大張旗鼓的查,鬧得人盡皆知,可此次案件不一樣。”
“有何不一樣?”
“……”
紀雲舒被他問倒了,這個,她也不知道如何解釋。
搖搖頭,隻說:“等去了之後,王爺自然就知道了。”
景容這個好奇的寶寶,這才收了音,不再繼續問了。
外頭下着滂沱大雨,拍打在船隻的雨棚上,聲音也越來越大。
震聾欲耳!
船夫站在船尾處,用力劃槳。
搖搖晃晃的船隻,看上去危險極了。
越往下遊,浪也越大,船隻在河面上形影單隻,也被浪花攪得跌宕起伏,搖搖欲墜。
若不是有經驗的船夫,這會,船已經沉了。
船内,紀雲舒一隻手護着扶手,神情也越發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