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眯眸,語氣微重了些,“當真沒有?”
林侍官壓低眉頭,眼珠子在的地上慌張的掃了一遍,心虛驚慌了好一會後,才确定的說,“這路上,确實沒出過事。”
看來,線索就在這裡斷了!
景容出了倉室,目光朝周圍看了一圈,然後說,“林侍官,本王要你找出往年赈災銀運送進來的那一天,同時運送到驿站的貨物中還有那些?”
“王爺要這個做什麼?”
“你找出來就是,到時候,送到城西的安常院,越快越好。”
林侍官應下,“是。”
景容也沒有多留,便帶着自己的人離開了驿站。
林侍官送走這尊佛後,終于松了一口氣。
回去的路上。
景容問琅泊,“紀先生現在在做什麼?”
回,“紀先生一大清早就随左大人去開棺了,後來直接将棺材給擡了回來。”
“恩,走,咱們回去看看。”
……
這會時間裡,那具骸骨已經被紀雲舒拼湊完畢。
大到頭顱肋骨,小到指骨恥骨,都被拼得整整齊齊!
衆人傻眼的站在旁邊,看着她倒騰那些白骨零件。
簡直神了。
白骨上并沒有被打傷或磕傷的痕迹,從目前來看,顯示出來的,隻有中毒而亡的現象,别無其他。
她查驗無果後,便找來一塊白布,将那具拼好的白骨罩住,然後與左堯說,“左大人,今日辛苦了,你先帶着你的人回衙門吧,案子一有進展我會遣人去通知你。”
“那這具骸骨?”
“留在這。”
“好,那本官便先走了,靜等消息。”
拱手拘禮,帶着人走了。
這些人前腳走,景容便來了。
他剛進院子,就看到紀雲舒在洗手,看了一眼用白布罩住的骸骨,他走近問,“怎麼樣?查出什麼了?”
紀雲舒素白的手指輕輕的蕩在水裡,一邊說,“死者是中毒死的。”
“自殺?”
“暫時不知道。”
“那會不會是死後被人灌的毒?”
“不是!”
語氣笃定!
後一刻,她十指從水裡挑起,晶瑩的水珠順着修長的手指滑下,一點點在指尖上凝住,輕輕晃動着,随着雙手一甩,水珠像花灑似的,濺在地上、衣服上。
她側眸看着有些困惑的景容,解釋道,“從死者的骸骨還有喉骨上來看,是在死前中的毒,而且毒從喉入。但是,行案所寫,死者死前衣服被撕破,半/裸躺在床上,如果說,她是因為被強/暴而服毒自盡的,那麼當時她不可能是衣衫不整、裸露上身的躺在床上,畢竟,哪有人要自殺會是那種情況的,除非,兇手是在她被強/暴的過程中給她強行灌了毒,直到她死亡。”
景容道,“既然是他殺,那麼那位喬家公子的嫌疑便洗不清了。”
紀雲舒笑笑,往屋子裡走,一邊說,“就算是他殺,也不一定是那位喬公子。”
哎喲!
景容後腳跟了上去,“你在偏袒他。”
“我何時偏袒他了?”她頭也不回,進屋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看向景容那張略微泛着醋意的臉,“我們觀察了他這麼久,他生性膽小,又害怕帶毛的動物,這樣一個人,就算是喝醉了酒,也不至于殺人和掐死那隻同樣死在屋子裡的貓。”
有道理!
景容坐了下來,手指往桌上輕輕扣了幾下,說,“那你接下來要怎麼查?”
她沒有回應,反倒問他,“那你呢?今日去了驿站,關于赈災銀的事可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