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房子外面走動。”蘇彌忽然道,“總待在一個房間,對我的孩子不好。”
“好。”邢毅同意得很幹脆。
五天後。
蘇彌被死死壓在沙發上,氣喘籲籲。
她的雙手雙腿都被機械人摁住,他們面無表情地站在她身旁。
邢毅就站在離她不到半米的地方,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這是第幾次逃走了?”他的聲音極低沉。
蘇彌咬着唇不吭聲。差一點兒,她差一點兒就成功了。她藏了重器打死一個守備的機械人,偷穿機械人的軍裝差點兒就爬上了停靠在院子裡的一架戰機,可沒料到戰機上還有一名機械人。那機械人認得她,直接将她送回邢毅面前。
前天也是這樣。她偷偷爬入府内一輛車的後備箱,眼看就要跟着車駛出大門,車子卻忽然停住了——不知何時回來的邢毅,打開後備箱将她拎了出來。
每次都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篑,她覺得自己的力氣和決心就快要被耗盡。
邢毅卻從不生氣,他揮揮手,讓兩個機械人離開。
“還逃嗎?”他含笑望着她。
蘇彌一下子明白過來。
自己幾天來的數次逃亡,隻怕都是他預計到的。或許他早派人時刻盯着她,盯着她用盡一切方法往外逃,在她即将成功時,毫不留情地将她抓回來。
她拼命地努力,在他看來不過是貓捉耗子的遊戲。她千辛萬苦提心吊膽,他冷眼旁觀樂在其中。
蘇彌一下子火了。
“你很無聊。”她冷冷地道。她在他面前從來盡量沉默,不主動攻擊,不想再勾起他的興趣。可現在她忍不住了,她也被惹毛了。
“什麼?”邢毅上前一步,雙眼微眯。
“你很無聊!”蘇彌怒吼一聲,霍地站起來,大步就要朝樓上走去。
邢毅身手飛快,一抓一帶,力氣又大,令她整個人幾乎旋轉着跌進他懷裡。
“野貓?”他微笑道,“不錯的代号。”
蘇彌在這一瞬間仿佛聽到孟熙琮喚自己“小貓”,心中一痛,不管不顧地拼命掙紮。
“逃跑的事……”他單手将她的雙手鉗在身後,另一隻手擡起她的下巴,“還沒有懲罰。”
她咬着唇不吭聲。
他一低頭,重重地吻上來。
在短暫的閉嘴抵抗後,她忽然開口,放了他的唇舌進來。他嘴角立刻帶了笑意,然而她狠狠一咬,他刺痛得眉目一驚,一把揪住她的頭發。她吃痛,牙關才被迫松開。
他滿嘴皿腥地退了開來,她固執地毫不畏懼地瞪着他。
他卻笑了。
“很好。”他接過旁邊機械人遞過來的毛巾,捂住受傷流皿的舌頭,“我很喜歡這個吻。”
“瘋子!”蘇彌罵道。
邢毅朗聲大笑,反而說道:“五千年來,你是第一個敢當面罵我的人。”
蘇彌語塞,下一句“有病”無論如何罵不出口了。好像在這個邢毅面前,她做什麼,哪怕殺他傷他罵他,對他來說都是新鮮有趣的。
眼見他含笑又朝自己走近,蘇彌心中一動,忽然聲音平和道:“邢毅,在你們機械人看來,隻為自己的一點兒興趣,随意強取豪奪,令他人夫妻失散骨肉分離,都是天經地義的嗎?”
邢毅腳步一頓,沉默片刻。
“你提醒了我。”他的黑眸深深望着她,“為了殖民地的穩定,我從來都不幹涉社會基本秩序和道德準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