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汐月無語凝噎的,直接被弟弟和忠叔給架去了廂房,塞到床上,才算了事。
而與此同時,廖老也借口要再給蘇汐月看診一次才穩妥,也早随蘇汐月三人離了正堂。
點翠是想陪着柳老夫人待客的,可誰知,廖老還沒出房門,柳老夫人已開口讓她先去準備晚飯。
因此,隻片刻後,正屋内就隻剩了柳老夫人與陳炎兩人。
短暫的靜默後,陳炎先開口道:“老夫人有什麼要單獨和我說,盡管開口就好,無需介意我的身份。我現下,隻是您的晚輩。”
柳老夫人聞言,也不客氣,隻颔首緻意道:“老身的确是在顧慮這點,如此就多謝小王爺寬厚了。”
陳炎并不多話,隻靜靜等柳老夫人再次開口,隻是因看到某人撒嬌而出現在眉眼間的輕松神色,已不知不覺消散于無形,此時隻剩了嚴肅鄭重。
隻是,陳炎等來的話,卻與他的預料大相徑庭,甚至初聽起來,與他似也毫無關系。
“小王爺,您不熟悉老身,甚至今日之前,你我不過是對面不識的陌生人,所以您大概并不明白,您剛剛看到的,我們家的這場熱鬧究竟意味着什麼。”
陳炎聞言,有些困惑的一頓後,直言道:“我一介外人在此旁觀,還請老夫人見諒。隻是,我并非閑極無聊,非要看誰家的熱鬧……”
柳老夫人擡手,止住了陳炎未完的話,道:“小王爺誤會了,請聽老身說完。”
這之後,她垂眸捋了捋本就沒有一絲皺褶的袖口,才又道:“老身往日嚴于律己,對汐月他們姐弟更是教導嚴苛。今日之事,老身毫不誇張的說,若是放在以前,老身首先要做的就是,請家法嚴懲他們姐弟一頓。”
陳炎聽到這裡,微微隆起的眉頭已松開,他隐約明白了柳老夫人為何要與他說這些。
隻不過,柳老夫人隻怕還不知,就算她當真如此決絕,他卻早找到了别的法子。
果然,這番鋪墊結束,如陳炎所料,對方很快抛出正題道:“也就是說,老身如今想明白了。本心雖同,可若固守己見,自以為是的一意孤行,就很難聽到真實的聲音,更何況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呢?”
“老夫人,您這是在勸我,一了百了?”
“不,老身是在說自己。可若您覺得老身這話對您有觸動,這倒也算是一樁善事。且老身想對小王爺說的話,隻有一句。”
柳老夫人話至此處,擡眸直視着陳炎雙眼,“蘇家感謝您此次的援手,日後若他們姐弟有出息,必會還您這份情。但這裡沒您要找的東西,無論之前還是以後。所以,還請您就此打道回府吧。”
陳炎聞言,即沒動怒也沒多說一個字,隻勾唇笑了笑,便十分識趣的起了身。
可正當柳老夫人暗松一口氣時,陳炎卻又開了口,十分有禮道:“晚輩所求,讓老夫人如此困擾,是晚輩的過錯。日後這事,晚輩定不再提。”
這話聽來不錯,但柳老夫人卻再次提起口氣來,總覺得對方似乎并沒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