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迦因,和你聊聊,舒服多了。”曾泉道。
蘇凡搖頭,道:“我又沒做什麼。”
是啊,她沒做什麼,隻是聽他說,隻是和他聊了而已。
就這樣也足夠了,足夠了。
蘇凡見曾泉沒說話,想了想,便問:“有件事,我想問你一下,如果,不方便的話,你就當我沒說。”
“什麼事?”他問。
“那個,穎之姐,她,你們聯系過嗎?”蘇凡望着曾泉,問。
曾泉微微一愣,卻搖頭,道:“聽說她去雲南貴州那邊旅行了,好像是學習少數民族的什麼服裝飾品設計去了。”
蘇凡“哦”了一聲,道:“她一直都說要把設計做下去的,我看過她的作品,很有新意,就是那種在一堆設計裡面一下子就可以突出出來的那種。”
“她和夫人的首席設計師有很大的矛盾,就是因為這些問題。”曾泉道。
“他們是完全不同的風格,也不能說孰優孰劣。”蘇凡道。
“那你呢?去了回疆工作的話,婚紗店就徹底放棄了嗎?”曾泉問。
“我和雪兒已經說了,把婚紗店完全交給她打理,去回疆之前,我會和她把手續都辦了。”蘇凡道。
“就這樣放棄,你,不會覺得可惜嗎?”曾泉問。
蘇凡笑了,歎了口氣,道:“世上的事,沒有十全十美的不是嗎?又不是說你想要什麼,就全部都能得到的,總得有所舍棄。”
“你現在想法,和以前,額,和不一樣了。”曾泉道。
“是嗎?你覺得我以前是很貪心的人?”蘇凡笑問。
“不是,就是覺得,你現在,心态很平靜了。”曾泉看着她,道。
蘇凡笑着,看着他,道:“感覺到入定了,是不是?”
“胡說,什麼叫入定?”曾泉道,“好好說話。”
蘇凡笑了,道:“你現在還真是喜歡端哥哥的架子啊!”
曾泉,微微愣了下,淡淡笑了,道:“怎麼,你不服?”
“哪有不服?隻是沒想到而已,沒想到我們居然是兄妹。”蘇凡歎道。
是啊,當初相識的時候,那麼投緣的,好像是遇到了一生的知己一樣,卻沒想到——難道就是皿緣的力量嗎?
曾泉笑了下,道:“當初剛見到你的時候,其實我應該就懷疑一下的,因為你和文姨,還是挺像的。”
蘇凡看着他。
“我知道爸和文姨一直在找你,隻是,當時,當時沒想到。如果,如果可以多想一下,早點跟爸爸說了的話,你也不用和霍漱清分開,遭那麼多罪了。”曾泉道。
蘇凡搖頭,道:“誰都不會想到會有那麼巧的事。而且,和他分開的那些年,也,沒有太苦,挺開心的。真的。”
曾泉看着她。
是啊,因為有逸飛,因為逸飛一直在幫她照顧她,所以,她沒有受什麼苦。
“逸飛說他想見我。”沉默了好一會兒,蘇凡才說。
“他,給你打電話了?”曾泉問。
蘇凡搖頭,道:“霍漱清和我說過,今天江津也和我提了。”
“那你——”曾泉問道。
“我不想見他。”蘇凡看着曾泉。
“為什麼?”曾泉問,“也許,他想見你,隻是更你道謝呢?你照顧他那麼久,他——”
“他也照顧過我,照顧過念卿,不管我做什麼,他都不用道謝。”蘇凡道。
“那你就把這話告訴他。”曾泉道。
蘇凡看着他。
“當面和他說,讓他知道。”曾泉道,“如果你想讓他重新開始他的生活,就要讓他徹底斷了過去。這麼多年,他和敏慧兜兜轉轉,隻是因為他的心裡有執念,而他的執念,就是你。隻有你才能把他從這樣的執念裡解救出去,讓他重新開始生活,迦因!”
蘇凡沉默了。
“逸飛幫過你,你的心裡,也是希望他幸福的,對不對?那就讓他盡快過了這個坎,這樣的話,你也才會心安。”曾泉道。
蘇凡望着他,道:“我有些不是很,很敢,見他。”
“我明白,可是,逃避不是辦法。”曾泉說着,頓了下,道,“那時候我在雲城那個村裡的時候,你知道我最怕什麼嗎?”
“什麼?”蘇凡問。
“我怕,我不知道怎麼面對你。”曾泉道。
蘇凡,不語。
“可是,有些事,如果不認真去面對,隻是逃避的話,根本不會解決問題。你現在要解決你和逸飛的問題,這是為了你們大家負責,你,逸飛,還有霍漱清。”曾泉認真地說,“隻有你自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其他人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