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希悠看着他,久久地,一言不發。
也許,她是不該說太多了。
而曾泉的手機,這個時候響了。
是父親打來的。
“爸——”他叫了聲。
“晚和希悠一起回來嗎?”父親問。
“嗯。”曾泉應聲。
“回來了再說吧!我和老白約一下,晚到咱們家來。哦,漱清下午也要來了。”父親道。
“他是有什麼事嗎?”曾泉問。
“首長讓他來的,晚咱們一起吃飯,好好談談這次的事。”父親道。
“嗯,我知道了。”曾泉道。
說完,父親挂了電話。
曾泉知道,父親打這個電話,并非隻是想問他是否和希悠一起回家,而是有其他的事。隻是,父親沒有說。
“漱清要回去了嗎?”妻子問道。
“嗯,爸說首長打電話給漱清,讓漱清下午回京。”曾泉道。
“漱清回京的頻率,遠遠超過其他所有的書記了。”方希悠道。
“回疆是重要的地方,首長希望多了解一點情況。”曾泉道。
方希悠放下筷子,看着曾泉,道:“未必如此。”
曾泉看着她。
“我爸說,首長想讓漱清取代你,讓漱清先——”方希悠道。
曾泉愣了下,道:“這樣挺好的。”
“你,不介意嗎?”方希悠問。
“沒什麼可介意的,漱清的能力在那裡,也應該讓他排在我前面。”曾泉說着,不自主地呼出了一口氣。
方希悠看着他,道:“你不怕萬一,萬一漱清去了,你沒有機會了呢?”
曾泉笑了下,道:“這樣不是挺好嗎?本來應該最有能力的人去。漱清我做的好,他去也是無可厚非的。我,不會有什麼想法。”
方希悠不語。曾泉沉默了下,道:“希悠,我知道你是很有能力,在很多事情的處理,你迦因有經驗。一旦首長決定了讓漱清在我前面,讓漱清提前準備接班的話,迦因的壓力會很大。”頓了下,他認真地望着她,
道,“希悠,你願意幫幫迦因嗎?”
方希悠看着他,良久不語。
曾泉也是注視着她。
“你,要我幫她什麼?夫人已經把她帶在身邊——”方希悠道。
“夫人能做的,隻是給她一個平台讓她去鍛煉,可是,很多事情,具體該怎麼處置,她不懂,她連圈子裡很多的關系都沒搞清楚——”曾泉道。
“所以,你現在是覺得在民間長大的她,是有缺陷的了,是嗎?”方希悠道。
曾泉愣住了,盯着她。
“抱歉,我沒有瞧不起她的意思,隻是——”方希悠道。
曾泉一言不發。
方希悠見他這個樣子,便說:“一直以來,你覺得她很純真,很單純,很,很美好,各種好的詞兒,你都用在了她的身,可是,她也是有缺陷的,不是嗎?她也是——”
“所以,你現在又想來揪着那件事了嗎?”曾泉道。
方希悠無語地呼出一口氣,道:“阿泉,在你責怪我為什麼揪那件事之前,能不能扪心自問一下,你是不是真的在把她當做妹妹對待。如果,如果你可以坦誠,我也不會再揪着這個不放,我也——”
“好了,算我沒說。”曾泉說完,擦了下嘴巴,起身了。
方希悠看着他的背影,一言不發。
為什麼每次和他都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麼每次都——
從二樓出來,曾泉直接準備去處理公事了。
一樓餐廳那裡,秘書們也吃完飯了,在等候他。他一下樓,車子準備開出了。
方希悠站在二樓窗口,看着遠去的車子,久久不動。
拿起手機,給蘇以珩打了過去。
而這時,蘇以珩還在開會。
“怎麼了,希悠?”蘇以珩起身離開會場,問道。
“我和阿泉下午回京,他,他打算和首長主動承認錯誤。”方希悠道。
“哦,希悠,有件事,我要跟你說。”蘇以珩道。
“什麼?”方希悠問。
蘇以珩便說:“穎之剛剛跟我要了楊思齡的地址,去了那邊。”
方希悠愣住了,道:“她?她去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