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識過了之前江岑對夏梨的态度,趙海川并不在意他現在這個反應,隻對夏梨道:“夏小姐,可以了。回去等消息吧,我們會聯系代小姐的。”
夏梨恭恭敬敬地朝前方鞠了個躬,“謝謝各位老師,那我先出去了。”
房間門一關上,趙海川就左右看向衆人,問:“怎麼樣?”
制片人說:“雖然兩人風格挺像的,但感覺這個夏梨比何嬉要靈一點。怎麼說……有種讓人記憶深刻的……質樸?”
本來一直偏向壹彤傳媒的出品方此刻也點頭贊同:“說不出哪裡好,但就是比何嬉容易讓人記住。特别是哭戲,太有感染力了。”
制片人連連點頭:“對對,哭戲好,哎呀她一哭我那個心都碎了……肖何怎麼忍心呐……”
他捂着心口說完,旁邊傳來一陣笑聲。
趙海川又不死心地看向江岑:“你兩個都搭戲了,客觀的說,哪個好?”
這次江岑倒是答得幹脆:“當然是何嬉。”
“……”
趙海川默了半晌,小聲說:“雖然何嬉是你師妹,但你看不出來我想選誰嗎?嗯?你這次破例過來參加這場試戲,是特意來氣我的嗎?”
江岑狀似無辜地看着他:“趙哥,是你叫我過來看的吧?”
趙海川更無辜:“是我啊!但我沒想到你會答應啊!我也就是随口一問。”
江岑哼了一聲,“我也就是随口一答。”
試戲結束後,這場試戲的最終甄選結果并沒有很快公布。就連《晚櫻》男主人選,也一直在實力派演員蘇嶽齊和新人陸允中來回搖擺。
過了一周,江岑從陸北結束廣告拍攝返回江臨。
送他回家的路上,董安怡看着群裡的消息,啧啧感歎:“橙娛還是厲害,丹姐出馬都搞不定啊。”
本來靠在椅背正閉眼小憩的江岑突然出聲:“橙娛怎麼了?”
“就是《晚櫻》那部戲啊,何嬉沒被選上,還是被橙娛那個新人拿下了。這趙導真是……”
江岑睜開眼,問:“官宣了?”
“沒呢,就群裡在說。這不是男主一直沒定,估計等着一起宣吧。”
說完,董安怡忽然想起了什麼,問他:“上周你不是也去看了那場試戲,怎麼樣?那新人确實厲害?”
她這麼一說,江岑就立刻想起那天夏梨哭紅了雙眼在那一抽一抽的樣子,可憐兮兮的。
就跟幾年前那個下着春雨的午後,她被人堵在巷子裡時,一模一樣。
從那時到現在,還是那麼喜歡哭,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江岑收回思緒,淡聲回應:“不怎麼樣。”
這時,助理唐駿從後座扒上前湊熱鬧:“哥,漂亮嗎漂亮嗎?”
江岑睨他一眼:“關你屁事?”
唐駿默默坐回到椅子上,“問問嘛……這麼兇……”
董安怡也跟着瞪唐駿一眼:“成天就知道看美女,工作沒見你這麼上心。”
數落完唐駿,她又接着剛剛的話題道:“就算那個新人是一般,趙導的戲一接,我看她搞不好要一飛沖天,就跟當初的喬曼一樣。”
說到這裡,她又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江岑,“一個配角都要這麼多家公司來搶,你倒是好,送上門的男主角還給推出去,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
江岑沒怎麼理會她的抱怨,望着窗外出神。
回到融僑裡,他拿出電腦找出趙海川去年就發給過他的《晚櫻》劇本大綱細細看了一遍。
是個好劇本,但身為愛情文藝片,自然少不了有些親密鏡頭,連女二也不例外。
他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點燃,走到陽台邊給趙海川打了個電話。
二月初的夜晚,氣溫還不到五度。江岑隻穿了件單衣站在室外,像是感受不到任何的寒意。
趙海川接到電話時還在為《晚櫻》男主角的事情頭疼,聲音也有些恹恹的:“嗯,阿岑啊……在哪呢?陪趙哥出來喝一杯?”
江岑想都不想就一口回絕:“不了趙哥,我剛從機場回來,累了。”
趙海川抱怨道:“唉……你這個人呐,就沒哪次看你能妥協那麼一下。”
電話這頭,江岑不以為然:“妥協幹什麼?讓自己委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