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歲被這聲音吸引,迅速撤回身子,瞥向身後。
宋景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了自己身後,男人手裡提着什麼東西,直直的看着自己。
随歲的手指還摁在自己的唇上,看起來有些傻。
察覺到宋景遲的目光落在自己唇上,随歲做賊心虛的放下手。
腦袋不是很清醒,她反應滿了半拍,什麼話都忘了說,眼前的人很不真實,出現在眼前随歲還有些不敢相信。
木邵可不知道這頭發生了什麼,得不到随歲的回應不由得念叨幾聲。
“人呢,怎麼不說話了?”
随歲回過神應了聲:“小可,那個什麼,我等會兒再和你說。”
事情發生的很突然,木邵可被“冷落”之後換沒有反應過來,随歲已經挂了電話。
随後,她擡眼看向宋景遲:小聲地喊了一聲:“宋景遲——”
宋景遲眼神微動,算是應了。
“你回來啦......”
男人眉眼平淡,眼神從她身上略過,仿佛什麼情緒都沒有夾帶,但又仿佛含了好多她看不懂的東西。
随歲心猛地疼了下,她有些恍然:“你别這樣看我...”
“宋景遲...”
随歲向前蹭着,想伸出手拉他一下。
宋景遲手裡提着一個袋子,倒是沒有躲,随歲成功的扯到了宋景遲的袖子。
她借着宋景遲的胳膊,将距離拉近一些。
而宋景遲順着她的手,垂眸看着随歲的手。
……
他嗯了一聲。
随歲才繼續往下說,她手絞在一起,蠕動嘴唇,艱難的說:“宋景遲,我根本就…沒想走啊…”
無名的玫瑰在靜悄悄的夜晚失眠,十七歲的晚風在隧道散的彌漫,破舊的音響店放着那張CD。
她踉跄着跑來,将那顆千瘡百孔的心拼在一起,虔誠的捧在眼前。
她在說她喜歡他,她在說永遠喜歡他。
拐角處電梯的數字閃動着,寂靜的聲音讓人心慌。
随歲難過的眨了眨眼,似乎在告訴自己,什麼都沒有發生。她擡起另一隻手揉了幾下。
指骨剛碰上眼皮還沒來得及動作,手腕就被宋景遲握住。
“别揉。”
随歲放下手,擡眸。
兩人就這樣在門口站着。
随歲腦袋斜了點,她費力的想着,最後鼓足勇氣開口:“你相信我的對嗎...”
宋景遲竟然很平靜的答應了。
“嗯。”
随歲出乎意料,甚至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剛剛才憋足的勇氣像是氣球紮破了一個小口,瞬間洩氣。
随歲側着身偷偷瞥了一眼宋景遲,正好對上宋景遲的目光。
還沒來得及詳細詢問,宋景遲眼神看向随歲身上穿着的,輕聲說:“回去換件衣服。”
随歲身上的還是昨天那身,過了一夜身上已經有了褶皺。
她低頭看了一眼,兩隻腳不自然的向後撤了一點。出來的太着急了,兩隻鞋子還不一樣。
“好。”
随歲往回走着,腦子想着宋景遲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和好了嗎。
她将門打開,想着宋景遲會不會進來。
如她所願,宋景遲安靜的跟在随歲身後,側身進了門。
但她不知道的是,宋景遲進屋後掃了一眼,清楚的知道和昨晚上見到的是一樣的。
她連收拾一下都忘了。
......
宋景遲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緊跟着的,随歲也坐在了一旁。
随歲這時候竟然感受到一絲拘謹,她又站起來:“我先回去換件衣服。”
宋景遲沒有動,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等着随歲。
随歲快速的走回卧室,然後關上了門。
簡單的收拾完之後,她盯着鏡子中的人看了一會兒。
臉色不是很好,眼睛也腫的很不好看。
用涼水冰了一會兒,又滴了幾滴眼藥水,順便還抹了個淡色唇釉,氣色看着才好了一些。
随歲從衣櫃中翻出一身幹淨的衣服,手扶着衣櫃搖了搖頭。
身體不适很舒服,頭昏腦漲的,腿腳也發軟。一動就難受。
宋景遲還在外面,随歲強忍着換好了衣服,若無其事的坐回沙發。
還沒等她開口,宋景遲率先開口。
“吃飯了嗎?”
嗯?
怎麼問這個問題?
随歲頓了下,對上宋景遲的目光,一闆一眼的回答:“沒有。”
宋景遲便将袋子中的東西一點一點的拿出來。
随歲跟着宋景遲的動作看過去,裡面的香味瞬間散發出來,飄散在整個房間中。
荷葉粥的蓋子被掀開,勺子和筷子都被宋景遲拆好遞到随歲手邊。
“先吃點。”
宋景遲的聲音不緊不慢,似乎是在說着最平常不過的話。可是,随歲卻不适應,這件事這麼快的就過去了?
但現在他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這種猜不到宋景遲在想什麼的樣子讓随歲很心慌。
随歲眨了眨眼,幹巴巴的問道:“你...不生氣了?”
話落,宋景遲輕描淡寫的看了随歲一眼,出口的話驢唇不對馬嘴:“粥甜不甜。”
“......”
随歲低頭抿了一口,香甜軟糯的粥順着幹澀的喉嚨順下,餓了好久的胃終于有了幾分暖意。
“甜的。”
宋景遲聽完沒有什麼反應,繼續給随歲遞着吃的。
他送過來一樣兒,随歲就吃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