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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浪漫青春 岑教授的小青梅

第 41 章

岑教授的小青梅 潇騰 3923 2023-04-12 01:34

  大年初一的清早。

  天灰蒙蒙,還飄着雪,岑墨早早就醒來。

  坐起時,頭昏腦漲,像是宿醉的感覺,他想是昨夜情緒宣洩的後遺症。

  打從他有記憶起,隻有考不好被岑父狠狠教訓的時候,才會偷偷抹過眼淚,可即便哭,也是很克制地哭,從來沒像昨晚那樣為了一個人崩潰過。

  算上那次醉酒,他已經接連為柳溪失控過兩回了。

  不過在哭了這麼一場後,那些一直壓制他内心真正想法的教條,終于被徹底粉碎了,活了這麼多年,一直都是按照父親設定的人生軌迹而走,唯有這件事上,他頭一次生出了與長輩相悖的想法。

  掙紮過,也嘗試放棄過,都失敗,所以這一次,他打算為自己努力一次。

  他要把柳溪當做一個陌生人對待,重新去認識,可是要怎麼認識?

  說得簡單,真要做起來太難了。

  他現在與柳溪唯一聯系的方式就是工作的釘釘、郵件,他完全接觸不到她的生活狀态。

  他知道柳溪很喜歡發朋友圈,那是他唯一能充分了解她的途徑,可這個階段想要加回她的微信難于登天。

  柳溪是個很敏感的人,但凡他提出加微信這個要求,不管任何理由,她肯定會多想,然後拒絕。

  岑墨終于意識到要去挽回一個人是多困難的事。

  光是在加微信好友這件事上,他就輸給了别的男生,因為他是“前任”,她對他有天然的抵觸心理。

  如果每個人的好感度可以量化的話,柳溪對陌生的男生好感度為0,而對他卻是負數的。

  他要把這個負值變成正值,難度遠比那些從0開始的高。

  算了,想這麼多做什麼,不管怎樣,他得先建立起一個能獲取她生活狀态的渠道,不管是自己加微信還是怎樣也好。

  岑墨蓦地想起今天初一,要去伯伯家拜年,他一看時間,都已經8點了,他爸怎麼還沒動靜?

  他暫且放下了柳溪的事,走到父母卧室門口,正要敲門,聽見裡頭傳來岑父的聲音。

  斷斷續續聽不清楚,但能聽出他在與岑母說話。

  “鳳美,你這樣,搞得大家都很難堪……一會我讓岑墨去接你……”

  “新年了,過去的我們就不提了……”

  “行了行,是我的錯,以後衣服我自己洗,……”

  “我這不是在道歉嗎?你還要我怎樣!”

  “怎麼都是我的錯,你就沒錯?那是我爸!九十多歲了,你就不能忍忍?”

  “我們的事你就非要鬧到他那,把他氣出病你高興了?!”

  ……

  一開始是在低聲下氣道歉,後來又變得疾聲厲色地指責。

  最後應該又是不歡而散。

  岑墨站在門口,久久沒動,直到岑父黑着臉打開門,被眼前的他吓了一跳,“你怎麼在這?”

  他用很高的音量掩飾自己的慌張。

  岑墨鎮定地像是什麼也沒聽見,“一會去伯伯家?”

  岑父怒意未消,沒給岑墨好臉色,“就我們倆大男人去什麼去?”

  昨天是沒辦法,要不是老人家年事已高,他得罪不起,否則他根本就不想去飯桌上挨罵。

  家中人情世故一直都是岑母一手操辦,岑父沒關心過,也不懂要怎麼做,現在岑母不在了,他搞不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如果是之前,岑墨可能就聽了岑父安排,畢竟除了學業與科研之外的事,他都懶得想,但他現在不能這樣做了。

  如果這都取消了,那後天怎麼去柳溪家拜年?

  他不想放過任何能出現在她面前的機會。

  岑墨平靜地看着父親,“昨天媽沒來吃飯,今天我們再不去拜年,他們肯定會發現問題的。”

  岑父當然知道,所以大清早就打電話給岑母讓她回來,結果又是被冷嘲熱諷了一番。

  他哼道:“就我們倆去不是一樣有問題?不去。”

  岑墨知道父親在氣頭上,一句勸說不了就直接走開了。

  岑父以為他放棄了,殊不知他出門置辦年貨去了。

  岑母不在了,這些人情世故他隻能自己憑着記憶學。

  到底是每年看着岑母這麼打點過來的,即便不上心,但記性好,看過幾回都有印象,還知道去别人家要準備好禮物與紅包。

  買年貨并不困難,超市裡進去一逛,各種年貨都被堆在最顯眼的地方。

  其他人他不知道喜歡吃什麼,但他知道柳溪最喜歡的是旺旺大禮包,要有浪味仙的那種,想着幾家人都有小孩,所以他直接按着柳溪的喜好買好回家,又叫了岑父一遍。

  對于兒子擅自做主,岑父大怒,“不是說了不去,你買這些做什麼?!你都做完了,你媽怎麼會回來!”

  岑父說完,在看到兒子眼神變化,他才意識到自己把羞于見人的心思給吼了出來。

  岑墨語氣有點無奈,“爸,這招不管用。”

  他昨晚也想靠賣慘博取柳溪一絲憐憫,結果被丢在雪地差點凍死。

  此刻的岑墨從未有過的清醒,目光平靜又鎮定,“威脅、恐吓、逼迫、賣慘……都沒用,隻有自己做出改變。”

  雖然他還不知道具體要怎麼做,但他已經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如果他們還停留在原地,她們隻會越走越遠。

  岑父被兒子這樣的目光望得眼神一頓,臉色難看極了,“算了算了!”

  父子二人就這麼出門了。

  事實證明岑父想太多,根本沒人關心他與岑母到底發生了什麼。

  拜年的事順利結束了,岑墨想着可以進行下一步了,便把岑父送到岑母那,說也要給媽拜個年。

  岑父氣急敗壞地說道,“你,你怎麼回事你?”

  岑墨的臉上依然沒什麼表情,“你都願意和媽道歉了,那拜個年也不是難事。”

  “你,你你……”岑父指着他半天說不出話。

  最後在岑墨勸說下,罵罵咧咧地提着他準備的年貨上樓去了,岑墨的話好像給了他一個台階下,反正他心裡想着他是迫不得已才來的,不是他自己要來。

  岑墨無所謂他怎麼想的,他的思路非常清晰,來這就兩個目的:第一,緩和父母關系,說服他們初三能去柳溪家拜年;第二,他想通過母親的微信看一下柳溪的朋友圈動态。

  岑母打開門看到二人時,一陣意外,“來做什麼?”

  岑父的臉臭得就像茅坑裡的石頭,眼神不自然地飄忽着,“來拜年。”

  說着把手裡的年貨提給她。

  就這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提了一包炸-藥。

  新年第一天岑母不想發脾氣,忍住朝那張臉翻白眼的沖動,側身讓開,“進來。”

  夫妻二人就這樣一闆一眼地交流着,雖然氣氛緊張到随時會談崩,但這是二人分居以來,第一次同坐在一個屋檐下,也算是個進步了。

  在父母短暫的談話期間,岑墨找了個借口拿到了岑母的手機,如願以償地看到了柳溪的朋友圈。

  他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沒想到人生第一次費盡心機偷雞摸狗,是用在這件事上,他既羞恥又興奮,然而打開柳溪朋友圈時,他卻傻了眼。

  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隻有一行小字。

  【朋友僅展示最近三天的朋友圈】

  他不可思議地盯着那一行字許久。

  他折騰了這麼多,比加一天班還累,結果就給他看這?就這?

  他整個人都裂開了。

  ***

  大過年的,岑墨過得很心塞,而柳溪這邊很是熱鬧。

  除夕夜的事絲毫沒影響到她的心情,在睡了一覺後,她就把岑墨抛之腦後了。

  而今天白甜要來她家玩,她更是早早準備起來,還千萬叮囑家裡,“媽,你可千萬别問我同事有沒有對象的話,她是在逃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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