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萬夠嗎?”
時淮安的聲音冰冷,深邃的鷹眸落在喬雪身上。
“時……時少……”喬雪被吓到了,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絲毫不見方才對待鹿溪的嚣張。
“把錢讓她數數。”
時淮安面無表情。
盧濤會意,他走上前将其中一皮箱的錢,盡數從喬雪頭上倒下去。
鈔票如雪花一般飄落,衆人又是一陣唏噓。
“撿起來!”
時淮安眼神一凜。
“我……我……”
喬雪看着被鈔票鋪滿的腳下,楞在原地。
即使不去看。
她也能感受到周圍鄙夷的目光。
時淮安目光落在喬雪那張煞白,卻又糾結的臉上,鷹眸危險地眯成一條線。
“來人,請喬小姐一張一張都錢撿起來。”
盧濤沖着身後的手下一揮手,兩個手下上前。
一腳踹在喬雪膝蓋上,揪着她頭發,強行将她摁着跪在地上。
“時少讓你把錢都撿起來。”手下呵斥。
沈太太作為這次晚宴的東家,看到這情況,立馬笑着走過來打圓場。
“時少,今天是我舉辦的晚宴,看在我面子上,不然就算了吧。繼續鬧下去,鹿小姐将來在咱們這個圈子也沒法立足。”
“沈太太的面子如果這麼值錢,剛才怎麼不見站出來替我太太說話?”時淮安餘光瞥到沈太太臉上。
沈太太笑容頓時僵住,“這個,我們剛才也是一時糊塗,不過既然時少願意賠錢,那喬小姐還是趕緊拿錢走人吧。”
“好,我撿,我撿——”
喬雪跪在地上,忙不疊站起來去撿,然後走人。
“誰允許你站起來,跪下撿。”
時淮安輕啟薄唇。
喬雪臉色瞬間煞白,伸在半空的手一下頓住。
這種折辱人的方式,讓她一時無法接受。可就是這麼停頓的短時間,膝蓋再次被人一踹。
整個人狼狽的跪在地上。
她緊咬着牙,卻一句話也不敢說,跪着一張張撿起來。
而盧濤,在接收到時淮安的眼神示意後,将剩下的幾箱子錢,盡數又灑了出去。
鹿溪生平第一次,見到了電視中所謂的揮金如土。
喬雪委屈的紅着眼睛,一張張撿起地上的錢,片刻不敢停下來。
而盧濤,将剩下的幾箱子錢,再次一股腦的全部從喬雪頭上澆下去。
“我聽說是喬氏集團的千金,可真是丢人。”
“可不是,這要是被狗仔拍到了,那可真是整個喬氏集團的笑話。”
“你還說,以後看到時少的老婆咱們最好繞道走。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
沒有人同情喬雪的遭遇,更多的是隻在乎這場戲夠不夠看點。
一個多小時過去。
喬雪終于撿起了最後一張紅色鈔票,臉上精緻的妝容,也被淚水一行行弄花。
她滿腔怨恨與不甘的站起來,準備提着錢走就走。
時淮安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幾時說過讓你走了?”
“你還想怎麼樣?!”喬雪也爆發了,今晚的她,已經承受了二十年來從未有過的屈辱。
“錢拿走了,但你似乎忘了跟我太太道歉。”
“若是我不呢?”喬雪驕傲的揚起下巴,隐忍已經到了盡頭。
卻忘記了,面前這個男人是她惹不起的人。
“那今天就别想安然無恙的從這裡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