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遠輕點了一下頭道:“你是個聰明的,我不在合州的時候這些事情你做得很好。”
夏淺語歎了口氣道:“我哪有做得很好,隻不過是将将保住夏府罷了,這梅城之中,近來風雲變幻,我也摸不清門路,總怕走錯路。”
林志遠聽她意有所指,心裡了然,淡笑道:“夏府與梅城一衆商賈争皇商然後夏府勝出,那是你厚積薄發,我并不意外。”
“這世間的路,從來都沒有對錯,随心而走便好,畢竟沒有人能生得前後眼,看得透往後之事。”
夏淺語看着他問道:“那林叔叔可有何建議?”
“我沒有任何建議。”林志遠臉上的笑意斂去道:“若你真讓我對你近來的事說什麼的話,那也隻有随性而為這四個字。”
夏淺語微愣,林志遠又道:“我方才在來夏府的路上遇到了平遠王。”
夏淺語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接話,林志遠問她:“你對平遠王有何看法?”
“霸道、狠厲、果斷指的是他的行事,但是他的性情我捉摸不透。”夏淺語如實回答。
林志遠笑道:“那也無妨,左右你們已經定了親,你有一輩子的時間去研究他。”
夏淺語輕咬了一下唇道:“林叔叔就莫要笑話我了。”
林志遠單手背在身後,看着花廳中間挂的那副《春忙采茶圖》,等了半晌才道:“有些事本與你無關,但是事涉平遠王,我還是想要多說幾句。”
夏淺語點頭,林志遠緩緩地道:“我知你對朝中的局勢所知不多,也不知如今賢王爺和太子爺鬥得有多厲害,我這一次之所以進京這麼久,便是被這些事給絆住了。”
“太子殘暴,賢王仁德,這是我的政治立場也不瞞你,原本梅城這皇商之争我是不想插手的,也存了想看看平遠王的選擇。”
“然他處理這件事情從本質上來是公平公正的,隻是朝中黨争,從來就沒有真正的公平,所以淺語,夏府這一次拿下了皇商,怕是得跟着我趟一趟朝中的這一灘渾水了。”
夏淺語聽到林志遠的話頗為意外,她略想了一下後問道:“和景淵要娶我的事情有關系嗎?”
“平遠王的身份原本就極為特殊。”林志遠看着她的眼睛道:“賢王需要他這樣的幫手,同時我也希望你能拴住他的心。”
夏淺語聞言隻覺得一盆冰水兜頭澆下,全身冰冷,臉上的笑容也凝在那裡。
“這事你好好想想。”林志遠沉聲道:“若你不願,我也不會勉強你。”
林志遠走後,夏淺語陷入深思,從某種程度來講,夏府是和林志遠綁在一起的,事實上,這些年來如果沒有林志遠的照拂,夏府隻怕早被秦府啃得連渣都不剩了。
在外人看來,夏府那就是林志遠的附屬物,自然也是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
夏淺語知道,其實這些年林志遠對夏府的照拂不過是因為他是個念舊情的人,在早些年的時候,夏長海救過林志遠的命,林志遠從未将夏府當成是他的附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