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陽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大聲道:“我是夏府這一代的長子,夏淺語用了卑劣的手段從我手裡奪了夏府,但是這夏府遲早都是我的!你敢打我,根本就是找死!”
景淵滿臉感歎地道:“真不容易啊,這麼多年了,居然有人敢用死來威脅我了,長卿,上次威脅我的那個人是個什麼下場?”
長卿掃了夏明陽一眼道:“上次威脅将軍的是金翅延部的族和乍木紮,當晚将軍點了三千人馬,将于金翅延部滅部,并将乍木紮點了天燈。”
景淵再次感歎:“是嗎?我都不記得了,那便将這小子也點天燈了吧!”
長卿應道:“是,屬下這給他點天燈。”
所謂點天燈其實是酷吏們的一個玩法,是将人的天靈蓋掀開,然後在裡面放上燈油,插上燈芯點火,等油盡時,人也就死了,隻是這個過程殘忍無比,痛苦無比。
夏明陽聽到兩人的對話終于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他感覺到了景淵身上傳來的巨大威壓,那是讓人心底發寒的氣場,隻有手裡有人命的人才可能會有這樣的氣勢。
他終于知道怕了,忙跑到夏淺語的身後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這是夏府的地盤,可容不得你們亂來!”
景淵看到他那副慫樣倒笑了:“我是什麼人?你剛才不是說我是夏淺語的姘頭嗎?長卿,動手。”
夏淺語覺得今天夏府的臉都被夏明陽給丢光了,但是就算夏明陽再惡心,再讓她反感,他也姓夏,她就不能讓景淵把夏明陽點天燈。
于是她隻得朝景淵施了個禮道:“族兄素來是個渾人,平素說話就沒帶腦子,将軍身份尊貴,還請不要和他一般見識,念在他是初犯,饒了他這一回。”
她說完拉了一下站在她身後發傻的夏明陽,夏明陽終是回過神來,在整個梅城裡,能讓夏淺語如此恭敬還被稱之為将軍的隻有一個人!
夏明陽一想到那個名字和事迹,他頓時就吓得腿腳發軟,直接就跪在地上道:“将軍饒命!小的不知是将軍便在那裡胡說八道,小的以後再也不敢了!”
景淵雙手抱在兇前道:“你剛才不是自稱老子嗎?怎麼一會就變成小的呢?”
夏明陽哆嗦了一下道,抽了自己一嘴巴道:“小的不識将軍真面目出言無狀,将軍饒了我這一回吧!”
景淵看到夏明陽那副慫樣心裡極為不屑,夏府的事情他到梅城後也聽說過一些,今日一見倒生出了三分鄙夷,他伸手将夏淺語扶起來道:“他那般欺你,辱你名聲,為何要替他求情?”
“他是我的族兄,就算是再蠢也還是族兄,我雖不是族長,卻也不能不管同族中人,不能因為他是個蠢貨就看着他死。”夏淺語答道。
景淵略點了一下頭道:“也罷,今日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和他一般見識,但是有些規矩卻不能廢,否則的話隻怕哪隻阿貓阿狗都敢欺到我的頭上來。”
他說罷看了長卿一眼,長卿會意,長劍一拔,劍起劍落,夏明陽隻覺得頭頂上一片刀光劍影,頭頂一片冰涼,他吓得動都不敢動,手卻在劇烈的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