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長湖微微皺眉道:“這樣可行嗎?”
“總比現在強。”錢氏看着他說:“眼下我們已經處于劣勢了,最好的法子自然是韬光養晦。”
夏長湖對不置可否,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夏淺語一開始的時候其實是絕對的勢弱,有一段時間還在他和夏長河的争鬥中存活,也不知從而何時起,她竟有了這般的底氣。
最重要的是,他連她都鬥不過,那便隻能證明她的能力會比他強,她的能力比他強,他想從她的手裡把夏府奪過來,隻怕就不是一件易事。
這事他以前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承認,事到如今,卻是不得不承認。
隻是他就算承認這事,依舊覺得他們這一群大老爺們被一個女孩子壓在手底下的感覺實在是不好。
錢氏說的法子,似乎是目前唯一可行的了。
他心情實在是低落,錢氏見此,便親自去廚房裡做了他最愛吃的綠豆糕,他吃完之後,心裡才覺得氣略順了些。
二房那邊此時已經炸開了鍋,鄭氏早就差人去請大夫了,隻是她看着慌亂,心裡卻覺得無比痛快,夏淺語下手要是再重一些,把夏長河打死就好了。
夏明陽則在那裡一遍又一遍的罵夏淺語,把他所熟知的罵人的話全部都用了個遍,髒得整個夏府二房都快變黑了。
他看到鄭氏哭哭啼啼的樣子煩得緊,便罵道:“哭什麼哭,我爹還沒有死了!給我滾一邊去!”
鄭氏是他的母親,他卻從來就沒有給過鄭氏應有的尊重。
鄭氏早就不想看到夏長河那張臉,更不想看見他那被打得皮肉倒卷的身體,聽到夏明陽的這句話,一邊用手帕拭着淚,一邊哭哭啼啼地走了,隻是出夏長河的房間,她的淚便幹了。
夏明樓卻還不好出來,要在裡面伺疾。
夏明陽在二房這邊是橫得不行,卻是個色厲内茬的主,今日被左思和左想那麼一吓,再沒膽子去找夏淺語的麻煩,說到底,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慫蛋。
夏長河雖然是皮外傷,但那傷也着實嚴重,他又不是個耐痛的,大夫為他處理傷口時,他就在那裡慘嚎,弄得大夫的心裡也很緊張,幫他處理完傷口後,大夫也忙出了一身的汗。
夏長河還在那裡罵大夫太沒用,把他爹弄痛了,大夫冤得不行,卻也不好和他一般見識,留下外敷的藥,再開了人内服的方子,拿了診金後就走,在心裡發誓,以後夏府二房再請他來,他一定想法子避開。
好不容易夏長河喊累了睡下了,夏明陽也松了口氣,兇巴巴地對夏明樓道:“你在這裡照顧父親,我去去就來。”
夏明樓對于夏明陽的這些說法早就習慣,每次夏長河受傷之後,他都會說他去去就來,但是大部分的時侯是去了就不會再來,照顧夏長河的事情都會着落在他的身上。
隻是不管他照顧夏長河有多辛苦,夏長河卻覺得是應該的,從來就沒有給過他好臉色。
他早前還會覺得有些難過,日子久了知在他父親的心裡隻有夏明陽這個大哥,他就算是再努力也争不過,索性便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