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舒烨卻并未注意到夏淺語的這個細節,卻道:“話雖如此,但是若那欽差收了秦府的好處,就不好說了。”
“欽差大人是領皇命做事,應該不會如此糊塗。”夏淺語淡聲道。
孟舒烨聽她這話和往日行事有些差異,便好奇地道:“你平素做事從不讓秦府占上風,皇商之事又如此重要,今日欽差大人都去秦府了,你竟一點都不急?”
夏淺語笑道:“我早前就對你說過,急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這件事情我們先靜觀其變。”
她說到這裡語氣堅定了幾分:“這皇商的名額,我志在必得!”
孟舒烨聽她這麼一說也就放心了,她做事一向靠譜,他相信她說要這皇商的名額就一定能要得到!
他對她莫名有信心。
景淵帶着沐子良去秦府茶園裡看茶葉的事情很快就在梅城傳開,一時間梅城裡有本事想一争皇商名額的幾大世家心裡都有些不安,都覺得這是秦府成為皇商的一個信号。
夏淺語卻不這麼想,卻也弄不明白景淵的心思。
那夜在茗香樓裡,他雖然幫她拿下了秦時月,幫她拿回了失竊的茶葉。
但是他卻在做完這些事情後,隻将秦時月送回府衙的大牢并未問責,還任由秦仁山将秦時月撈出來,甚至第二日還去了秦家的茶園。
縱觀他做的這些事情,看在她的眼裡倒有些像是各打五十大闆,不偏不倚的感覺。
隻是他那夜幫她并未露面,而他去秦府茶園的事情卻被好些人看到,所以看在世人的眼裡便有些像是更看好秦府。
她還在猜度景淵心思時,管事鄭雙武過來道:“族長今日開了祠堂,請你過去一趟。”
“他好端端的又開祠堂做什麼?”夏淺語的眉頭皺了起來。
鄭雙武有些擔心地道:“昨夜有人看見二老爺連夜去了族長家,這事隻怕是二老爺的主意。”
夏淺語輕輕歎了一口氣:“看來我昨日還是沒将他收拾利索,他一日不做妖身上就癢,罷了,我過去看看。”
鄭雙武應了一聲,她又道:“把孟舒烨喊來随我一起去。”
鄭雙武聽她願意帶孟舒烨去松了一大口氣,這些年來夏淺語以女子之身成為夏府的家主,整個夏氏一族對此事都頗有微詞,隻是她處事利落,又有夏長海的遺書,倒也能勉強穩得住局面。
隻是夏氏族長那群老頭子得了夏長河的好處,隔三差五的就會來挑夏淺語的錯,沒事就會過來給她添些堵,鄭雙武怕她在那群老頭子那裡吃虧,但是有孟舒烨在就不用擔心這些事情。
夏氏的祠堂離夏府并不遠,出了夏府往北走上一刻鐘便到了。
夏淺語帶着孟舒烨過去時,族長以及夏長河一幹人等都已經等在那裡了。
夏氏是梅城的大族,祠堂占地面積着實不小,足有一畝見方,早些年在修祠堂的時候頗花了些心思,建得肅穆又端凝,屋角挂着銅鈴,鎮着精巧的檐獸,四周修緝的很是平整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