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三,宜遠行。
依着規矩,家中子女需要出遠門時,需要到父母面前辭行,然夏長海早逝,夏淺語和陳氏的關系實在是差,母女二人兩看生厭。
隻是為了掩人耳目,這個過程還是要走的,陳氏算是變相的被夏淺語禁了足,每日都呆在她的院子裡。
陳氏初被禁足時對夏淺語那是怨氣沖天,隻恨不得将夏淺語撕了,屋中的物品不知被她砸壞了多少。
她初時以為隻要她在屋子裡發發火,夏淺語就會有所顧忌,然後就不敢再關她。
她卻不知她和夏淺語兩人的母女之情在她長年的偏心夏明陽之後已經消磨的幹幹淨淨,餘下的隻有怨恨了,又豈會因為她發發脾氣就能有所改變?
夏淺語自然也知道陳氏這些電子的不安份,直接無視,連安撫都懶得過來安撫。
而陳氏被關的越久,心裡的積怨也就越重,她平素又本是個極度自私加刻薄的人,對夏淺語那是怨上加怨。
她雖然不再摔東西了,但是怒意卻更濃。
夏淺語今日過來辭行時,母女倆再次相見,竟頗有幾分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感覺。
陳氏冷聲道:“你竟還會來看我?夏淺語,我現在就解了我的禁足,我要告你!”
夏淺語見不過月餘未見,陳氏的臉上更添了幾分刻薄,那雙眼睛裡竟似淬了毒一般。
她和陳氏原本長得有五分相似,如今陳氏臉上添了惡毒,而她的臉上更加恬靜平淡,兩人的面相今最多隻像了三分。
夏淺語淡聲道:“我今日要出遠門,所以過來和你說一聲。”
陳氏愣了一下,然後才回過神來,她冷聲道:“喲,你還知道我是你的母親啊!我還以為,你已将這事給忘了!”
夏淺語的面色平淡:“你不過是生了我罷了,就你處事的行徑是當不起母親這個詞的,你的存在,也是對這個詞的侮辱,我早前便與你說過,你我母女的情份已經斷絕,你貪戀男歡女愛,無視人倫,我不會指責你,隻會和你劃清界線。”
她的這句話讓陳氏差點沒跳腳:“你怎麼說話的!”
“我說的是事實。”夏淺語看着她道:“實不相瞞,我今日過來隻是走一個過場,全了孝道之名,畢竟如今整個梅城的百姓都知你染上了瘋魔之症。”
當她決定和陳氏劃清界限之時,諸多事情自要換一下處理的方式。
她們之間這一輩子可能都無法上演母慈女孝的戲碼,那麼就隻能用處理仇人的方式來處理。
近來,夏淺語已經讓人在梅城裡發了風聲,說陳氏因為思念夏長海成疾,近日有些瘋颠,常出手傷人。
然夏淺語孝順,時常親自過來照顧陳氏,卻怕陳氏傷到他人,故将陳氏禁了足,卻派了最好的婢女侍侯。
這些話自然其實隻為她禁陳氏的足而做準備,因着這個理由,夏淺語禁止外人進府探望陳氏,上次夏淺櫻出嫁,夏淺語都沒有将陳氏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