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戶部的給事中已經大聲說:“好了,你們排好隊上來抽簽吧!抽中白簽的把你們的貨物直接受拿去檢驗,合格了就會收下,抽中紅簽的則需要和京中的客商比過貨物的品質才能簽收。”
這個規矩簡單雙粗暴,能成為皇商的,或多或少家裡都會有一點關系,但是沒有人敢違逆這位隻有七品的戶部給事中的意思。
于是都乖乖排隊,然後去抽簽。
這些商戶中隻有夏淺語一人是女子,她本來差不多站的是中間的位置,有人推了她一把:“這是誰家的丫環這般沒有規矩,跑到這裡來做甚?”
夏淺語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推到一旁,左思立即過來将她護住,扭頭對推她的那個商人道:“你推什麼推?這是梅城的皇商夏家主,可不是什麼丫環,你眼睛瞎了吧!”
左思出生軍旅,一生煞氣,這般一吼,當真是殺氣騰騰。
推夏淺語的那位商人陰陽怪氣地道:“我道是誰,原來是那位靠屁股上位的夏家啊!我還以為夏府的家主是怎樣的國色天香,卻沒料到竟是這麼一個醜八怪。”
夏淺語知這人不過是被人找來當出頭鳥羞辱她的,她攔下要打人的左思,淡聲對那商人道:“我原本以為你隻是認不出我來是你眼瞎,此時聽你這番話才知原來你的耳朵也有問題。”
“我與平遠王兩情相悅,以卓絕的制茶之藝赢來了皇商之位,卻沒料到傳到你的耳中間就成了這般,這怕是世人常說的人看人是人,狗看人也是狗吧。”
她從不是那種能受閑氣之人,今日這人擺明了是要羞辱她,不管她是否忍他,這個沖突都不可避免。
左思和左想都笑了起來:“姑娘說的是,這人自己心術不正,便将旁人也想成了那般,這世間女子有才者不知凡幾,他卻隻會往那邊想。”
那商人大怒想要動手,左想拉起袖子比了一下胳膊上的肌肉:“想打架啊,好啊,随時奉陪!”
那商人身旁的幾個随從看到他這麼一副兇狠的樣子,一時間沒有人敢動手。
那商人大怒:“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這般嚣張拔扈,當真是無恥!”
左想笑道:“今日我們兄弟二人奉平遠王之命保護夏家主,卻算不得是夏家主的奴才,這位仁兄若對我兄弟二人不服的話,大可以去找平遠王理論。”
左思則冷冷地道:“平遠王一直都教導我們,不惹事卻也不怕事,誰若是欺上門來了大不了拼上一命便是。”
那商人的臉瞬間就白了,景殺殺這個名頭絕對是家喻戶曉的,雖不說能讓夜哭小兒止啼,但也絕對是沒有人敢招惹的存在。
他輕咳一聲道:“我不與你們這等粗人一般計較。”
左思從懷裡拿出一塊官符道:“粗人?也算是吧,我等在沙場殺敵的時候你是否也在罵我等是粗人?”
左想也從懷裡拿出一塊官符道:“若無我們這等粗人,隻怕你早就家破人亡,你憑什麼看不起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