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晚上九點了,他怎麼還給她打電話?
晚棠想要挂斷,但指尖不知道怎麼碰到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陌生的男聲,“你好,這邊是水雲間會館,請問你是薄先生的朋友嗎?他将你的電話放在第一位。”
晚棠抿了下唇瓣,“有什麼事嗎?”
“薄先生心情不好,在會館喝醉了,你能過來将他送回去嗎?”
晚棠擰了擰眉,“你打電話叫代駕。”
“薄先生不讓人扶,他一直叫你的名字……”
晚棠還來不及說什麼,又聽到服務員說道,“有個性感女郎進去薄先生的包廂了。”
電話被挂斷。
晚棠看着暗下去的屏幕,秀眉緊擰成了一團。
這都是些什麼事兒?
過了大約一分鐘,晚棠重新換了身衣服,打車前往水雲間會館。
她剛進到大廳,就看到薄時禮被一個穿着紅色V領包臀短裙的女人,扶了出來。
薄時禮低着頭,如同服務員所說,喝醉了沒有任何知覺的樣子。
晚棠走到女人跟前,她指了指薄時禮,“我是他朋友,我來送他回去。”
女人上下打量了晚棠一番。
晚棠來得急,身上穿着簡單的衣褲,米白色針織衫和闊腿褲,一頭長發随意散落肩頭,俏麗又靈動,不帶半點風塵氣息。
女人卻是風花場所的交際花,她輕蔑的笑了一聲,“我好不容易才釣到的大款,怎麼可能拱手讓人?今晚他是屬于我的!”
晚棠見女人扶着薄時禮繼續往前走去,重新将她攔住。
“是他本人同意跟你走的?”
女人挑了下眉梢,自信滿滿地道,“他本人同不同意有什麼關系,我将他帶出包廂,他就是屬于我的!”
晚棠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他是薄時禮,是這間會館的VIP客人,你可以向服務員打聽,看他平時會找你們這些月風場所的女人麼?”
女人嗤笑一聲,“他不找我們這種女人,難不成找你?你是他女朋友還是他老婆?若都不是,你趕緊給我滾開!”
晚棠見女人緊扶着薄時禮不放,她小臉緊繃,深吸了口氣後說道,“他肩膀上有道疤痕,是被我曾經刺的,還有,他兇口和大腿上也有傷痕……”
女人打斷晚棠未說完的話,“你說這些有什麼用,難不成我現在在大廳裡扒他的衣服查看?你若是他的女朋友,你敢親他嗎?”
晚棠,“……”
女人臉上嘲諷的笑意加深,“你不敢是吧?我卻敢——”
在女人的臉朝薄時禮的臉湊去時,晚棠立即上前一步,她雙手擡起薄時禮的腦袋,然後傾身,朝他唇角親了一口。
“可以将他放開了嗎?”
女人見此,松手,将薄時禮松開。
晚棠剛要伸手去扶男人,就見原本阖着眼斂的男人,突然眼開了眼。
他沒有戴眼鏡,那雙鳳眸顯得細長又幽深。
他眼裡帶着薄薄的笑意,眼神清明,沒有半點醉意。
晚棠看到男人帶笑的樣子,她腦子裡嗡的一聲,好似要炸開。
先前那位扶着薄時禮的風塵女人,也在一邊捂嘴偷笑。
晚棠俏麗的小臉,一陣紅一陣青。
羞惱又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