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時禮坐在畫闆前畫畫的時候,神情專注、認真。
晚棠坐在沙發上看着他的側臉。
高挺的鼻梁弧度相當好看,膚色比一般男人的要白淨許多,若不是他性子太讨人厭,這家夥長的每一寸輪廓與五官,都是能讓她為之心動的。
以前上學的時候,她就喜歡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的男生。
可誰曾想到,長大後招惹了這麼一個惡魔呢?
其實假死離開他的時候,她壓根沒想過,他會因為她痛苦三年。
他性子向來涼薄冷皿,在她的概念裡,他是不會對哪個女人動情的。
即便動情,也是他的初戀白薇兒吧?
想到白薇兒,晚棠又想到三年前那些事。
她閉了閉眼,從男人臉上收回視線。
一個小時過去,薄時禮隻畫了個腦袋和眉毛。
晚棠拿了幾張紙,幹脆坐到一邊畫設計稿。
畫着畫着,她有些犯困了。
……
要回憶晚棠父親的模樣,對薄時禮來說着實是個艱難的大工程。
想得頭痛欲裂。
但他并沒有放棄,慢慢地,模糊的記憶,變得清晰。
還真讓他想起了晚棠的父親長什麼模樣。
他畫出一個大概輪廓後,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想要看看晚棠在做什麼,一扭頭,發現她趴在沙發上睡着了。
小臉壓着幾張紙,手裡拿着鉛筆,筆頭快要戳到她的小臉。
薄時禮起身,走到沙發前。
他将鉛筆從她手中抽走,然後蹲到沙發邊,看着她熟睡的樣子。
長長的睫毛在小臉上落下一小片陰影,皮膚白白的,細膩又光滑,秀挺的瓊鼻下,櫻花粉的唇瓣微微嘟哝着,莫名的俏麗和可愛。
薄時禮鳳眸裡不自覺地流露出寵溺。
他的視線,慢慢往下。
因着睡姿的緣故,她衣領下的風景,若隐若現。
薄時禮喉結上下滑動。
他俯首,親到了她的小臉上。
親一下還不夠,他又連着親了她好幾下。
當初她假死,他好幾次從沙發上醒來,隐約看到了她躺在他身邊,可當他伸手去抱她的時候,她又消失不見。
那種窒息又尖銳的疼痛與難受,仿若還镌刻在心頭。
他不自覺地伸手,用力将女人摟進懷裡。
他的掌心,能感覺到她的溫度,她的纖柔,她的呼吸——
這不是他的夢,也不是他的幻想。
她真真切切地回到了他的身邊。
睡得正熟的晚棠,好似被什麼東西捆綁住了一樣,她有些喘不過氣,纖長的羽睫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
剛醒來,杏眸裡還帶着一絲迷朦。
她朝自己身上看了眼,并沒有什麼繩子之類的。
剛剛那種被緊箍得喘不過氣來的窒息感,應該是她的錯覺吧?
她揉了下眼睛,朝畫闆前的男人看去。
薄時禮已經畫出了一個男人的輪廓,她快步走過去。
“你想起來了?”
薄時禮低低地嗯了一聲,“再給我半個小時。”
晚棠坐到薄時禮身邊,她一眨不眨地盯着畫闆。
半個小時後,一個長相英俊的男人出現在了她的視線裡。
晚棠發現,晚澤有六七分長得像畫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