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娘娘恕罪,奴婢已經說了要先通報,可是王妃……”
“行了,你下去吧。”相較于陸季遲,楚皇後對越王妃的突然出現倒是一點兒都不驚訝,顯然早已知曉此中内情。
陸季遲好奇不已,想說什麼,越王妃已經搶先一步哭道:“妹妹,你幫幫我,幫幫我和安榮吧!我自知有罪,不敢辯駁,便是陛下要我馬上去死,我也絕沒有半句怨言,可安榮……安榮什麼都不知道,她是無辜的呀!陛下不肯見我,你幫我求求陛下,求求他讓安榮留下來吧!她還這麼小,實在是經不起那樣的折騰……”
這話說的,莫非是昭甯帝抓住她的狐狸尾巴,找到那幕後之人了?
陸季遲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雖然已經把這些破事兒統統丢給便宜哥哥,自己不再過問,但這并不代表他不想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後坑他啊,因此見旁邊的老媽也一臉淡定,少年忙湊過去低聲問道:“看來我養傷這些天錯過了不少事兒啊,母後快說說,到底怎麼了這是?”
方珍珠喜歡美人,起初也很吃越王妃的顔,但作為一個有原則的顔控,知道她背地裡都幹了什麼破事兒之後,她對她就再也愛不起來了。
輕輕拍了拍揮着小肉手哼哼兩聲,不知想表達什麼的小胖孫子,太後娘娘滿臉晦氣地哼了一聲:“你還不知道啊,你身上這傷,正是拜你這好嫂子所賜呢。”
陸季遲一愣,吃驚不已,那場圍場刺殺竟然也跟她有關系?!
“那群突然出現在觀賽台的野獸,就是她帶進圍場的人搞的鬼,目的就是分散咱們的注意力,好讓林福來有機會對你哥下手。”方珍珠掃了正梨花帶雨哀求楚皇後的越王妃一眼,“說是皇家出行,戒備森嚴,那些歹人自己混不進去,便拿安榮威脅她,逼她掩護他們。”
孤兒寡母,行事又低調,再加上昭甯帝素來恩待越王府,下面的人也不敢太為難她們,刺客們因此找上越王妃,這倒也不是特别難理解。隻是那些人的計劃,越王妃真的一點都不知情嗎?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陸季遲是不信的。
至于昭甯帝……
“你哥信沒信我也不知道,反正就說讓她們母女倆去給越王守陵,以後沒有召見不得回京。”
守陵什麼的,别看聽起來沒什麼,其實條件艱苦,生活沉悶,還有專人看守,對于越王妃這樣身份的人來說,算是不小的懲罰了。當然,刺殺聖駕本是死罪,昭甯帝這麼做,也算是手下留情了。
“那林福來和那些人的身份呢?查出來了沒?”
“還沒有具體消息,不管聽說也已經有些眉……”
方珍珠的話還沒有說完,那邊越王妃突然不敢置信地擡起了頭:“不管怎麼說咱們都是同父所出的親姐妹,妹妹怎麼能這樣狠心?!”
陸季遲聞聲看去,就見她渾身發顫,美麗清雅的臉上滿是傷心之色,“我們之間曾經有過一些誤會,妹妹怨我恨我都能理解,隻是安榮是無辜的,妹妹怎麼能遷怒于她呢?怎麼說她也是你的外甥女,身上流着與你同樣的皿……”
楚皇後豔光四射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了一抹冷笑:“那又怎麼樣?本宮是皇後,想遷怒誰就遷怒誰,王妃若是不服,盡管撲上來咬死我啊。”
雖然兩人是同父異母的姐妹,但老鎮國公娶了楚皇後的母親做繼室之後,越王妃就被她的外祖母接回她母親的娘家去住了——那府裡的老太太小時候被後母虐待過,擔心自己的外孫女也會遭遇同樣的事情,便執意将她接了回去。
越王妃因此在百年書香世家的衛府長大,與楚皇後姐妹感情并不深厚。甚至因着衛老太太的影響,她對這個異母妹妹從小就抱着敵意。
楚皇後小時候倒是曾經仰慕過這個才貌雙全的姐姐,但發現她并不喜歡看到自己之後,便不再拿熱臉去貼冷屁股了。不過那時她也隻是失落,并沒有惱恨或是讨厭她。直到幾年前,她意外在那起導緻自己的母親這些年來一直纏綿病榻的事故裡發現了越王妃的痕迹,姐妹倆才徹底交惡,從此不再往來。
有這樣的前因在前,後來再發現這破姐姐曾跟自家夫君有過舊情,并且在她嫁給他之後,還賊心不死地試圖與他舊情複燃什麼的,楚皇後雖然惡心得夠嗆,卻也沒有太過驚訝了——母親從未苛待過她,她都能下手去害她,這樣是非不分,心腸惡毒的人,又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呢?
因此這會兒她也懶得與她虛與委蛇,見越王妃轉頭就哀求似的朝方珍珠和陸季遲看了過去,頓時眼神一冷,欲命人将她轟出去。
母後心軟,十一也向來敬重這個嫂子,萬一他們被她這愛女心切的樣子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