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嘯逗了她一陣,答應她幫她找人,但是嘴上偏偏欠揍地道:“現在是不是覺得我比蕭畋好了?”
易卿沒理他,想着蕭畋還在外面,就起身告辭。
鄧嘯送她出去,還用眼神挑釁。
蕭畋的反擊就是跟着易卿一起鑽進了馬車裡。
“鄧嘯給的人,你敢用?”蕭畋想起鄧嘯欠揍的臉,忍不住磨着牙道。
“敢。為什麼不敢?”易卿坦然地道,“他對我一個寡婦,難道還有所求?”
“他喜歡你!”蕭畋咬牙切齒地道。
看着他苦大仇深的模樣,易卿笑倒在他肩頭,“你還真當真了?”
她和鄧嘯才見了幾次?
她這個年紀,早就不相信什麼一見鐘情了,更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恨。
鄧嘯需要她讨好何老夫人,幫何老夫人戒藥;同時她和别人相比,又有那麼一點特别,他像逗弄小貓小狗一樣逗着她。
“不要那麼說自己!”蕭畋嚴肅道,并不喜歡她貶低自己。
易卿把玩着他鬥篷上的帶子,“我說的是實話。我這人,别的沒有,自知之明還有幾分。”
說到底,她和鄧嘯都對彼此有所求,臉上笑嘻嘻,心裡mmp,看破不說破而已。
“你說易唯薇這腦子,”易卿又感慨道,“到底是不夠用還是聰明過了頭?她大概覺得,隻有鄧嘯能讓我吃癟?可是鄧嘯也看不上她那樣的蠢貨啊!”
“自知之明這種東西,她從來都沒有。”蕭畋冷冷地道,“回去不要和狄夫人提起她,免得她難受。”
畢竟是養了那麼多年的女兒,就算易唯薇不仁,狄夫人也很難不義。
“嗯。”易卿答應,心裡卻想着,如果有機會,還是得給易唯薇點教訓。
“小心!”馬車忽然停下,易卿控制不住地往前撲倒,被蕭畋一把撈到兇前摟緊,堅實的肌肉撞得她腦門疼。
“怎麼回事?”蕭畋面色不虞,沉聲問道。
馬車簾子被微風吹起,隐隐能看到馬車前站着一個紅衣女子。
“夫人,”車夫唯唯諾諾地道,“小的不是故意的,前面突然沖出個姑娘擋路。”
他也很委屈,如果不是他擅長駕車,恐怕現在已經釀成慘禍。
若非眼前女子衣衫華美,盛氣淩人,他早就一鞭子抽過去了。
“我找易卿!”紅衣女子橫眉冷對,氣勢洶洶道,“她竟然敢在馬車裡私藏男人,讓她滾下來!”
易卿皺眉,你算哪根蔥哪頭蒜?
“好狗不擋道。”她冷冷地道,“要是癞皮狗,碾死就碾死吧,走!”
車夫愣了下,随即聲音高亮地回答一聲“是,夫人”,把烏黑油亮的鞭子甩了個響亮的鞭花,“駕!”
馬車緩緩而動,易卿掀開側壁的簾子,居高臨下挑釁地看了一眼外面的女子。
十五六歲的年紀,穿着一身紅色騎裝,手中還握着馬鞭,眉眼淩厲,顯然是個刁蠻的。
和易卿四目相對,她目光中幾乎能噴出火來,“你不守婦道!”
易卿輕蔑地啐了一口,從容地放下了簾子。
“蕭婧媛是不是?”她歪頭問蕭靖寒。
來人這般,她輕松就猜出了對方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