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劇本裡要是沒有個小白花的表妹,那簡直就不完整。
隻是易卿沒有想到,這個表妹不是來自婆家,而是來自娘家,也算有點新意了。
但是這些也都是她腦補出來的,說不定人家玉棠還是個乖巧聽話的呢!
眼下玉棠就乖乖地在狄夫人身後坐着,低眉順眼,一言不發地聽着兩人說話。
狄夫人在和易卿說玉棠的來曆。
“……我有個義兄姓白,當年随着你外公在邊關,在戰場上十分骁勇,你外公滿心以為将來要把衣缽傳給他。但是沒想到,天妒英才,他得了急病,年紀輕輕就走了。”
說着,狄夫人抹着眼淚,身後的玉棠也抽噎出聲。
易卿:“……”
她似乎也該表現得悲傷一點,但是實在裝不出來。
“他一直固執,說先立業後成家,沒有娶妻,沒有留下後人,這也成為你外公和我心中的遺憾。”狄夫人道,“但是最近玉棠千裡迢迢進京,才知道當年你舅舅還留下了這麼點骨皿。”
易卿其實很想八卦,這滄海遺珠是在哪裡留下的風、流種子,有什麼樣的故事,但是她還是強忍住了,一本正經道:“能找到玉棠是喜事,您别再哭了,免得哭壞了身子。”
也哭得她腦仁疼。
她這個娘啊,明明一身武藝,當初也是英氣勃勃,怎麼嫁給他那個渣爹之後,明珠生生磨成了魚眼,優柔寡斷又多愁善感,她實在有點吃不消。
玉棠體貼道:“姐姐說得對,姑母您别哭了。我爹地下有知,也定然不希望您還為他傷懷。”
狄夫人拍着她的手背感慨道:“真是個貼心的好孩子。”
易卿覺得這倆人都浮誇到尴尬,也可能真是她太冷漠,所以導緻狄夫人剛從玉棠這裡找到母女的感覺。
人家情深意笃,她隻能低頭玩指甲。
好在這倆人相顧垂淚的時間并不長,狄夫人又開始和易卿說話。
“你要注意些,靖寒既然恢複了身份……”
易卿突然想,她還嫌棄狄夫人傻,瞧瞧人家也不是揣着明白裝糊塗這麼久?
“……定然有很多人想要送上門。”狄夫人道,“你不要松口,誰都不要放進府裡。”
“我知道。”易卿笑道,“我這麼兇殘,誰敢太歲頭上動土?誰要是有這個想法,我可是會河東獅吼的。”
玉棠抿唇偷笑。
狄夫人又道:“玉棠今年十四了,也該議親了。”
玉棠的臉刷得通紅一片。
狄夫人笑道:“别害羞,隻有你姐姐,咱們說體己話怕什麼?”
易卿假裝關心地道:“是該議親了,娘這邊有相中的人了嗎?”
狄夫人歎了口氣,眼中露出些許怅惘之色:“這些年,我很少出府走動,能認識幾個人?京城裡各家都是什麼情形,我兩眼一抹黑。”
易卿心裡嘀咕,難道這件事情要落到她頭上?
她很抗拒做媒人牽紅線這件事情。
日後他們夫妻過得好,不會承媒人多少情;但是如果雞飛狗跳,那多半會埋怨媒人介紹得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