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卿唯恐鄧嘯壞了自己的大事,警告他道:“你到時候别穿成這樣來吓人,壞了我的好事,我翻臉不認人。”
鄧嘯哈哈大笑:“敢這麼和我說話的女人,就你一個了。”
這才是人生趣味所在。
易卿冷嗤一聲,模仿何老夫人的聲音,“狗兒呀——”
鄧嘯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咬牙切齒地道:“你要不是個女人,我早就,早就……”
易卿翻了個白眼:“人送到了,心意領了,改天再叙舊。鄧指揮使這麼忙,快去忙正事吧。”
“好,好。”鄧嘯氣笑了,“你這女人,過河拆橋。”
“我這是卸磨殺驢。”易卿道。
鄧嘯被她氣走了,易卿還不忘在身後囑咐,“遠離易唯薇,免得被帶得沒腦子。”
鄧嘯想,易卿這個女人,活着就是氣自己的。
易卿站起身來,笑嘻嘻地拍拍手,“好了,打發走了。走,蕭畋,咱們開始折騰咱們的去,順便看看,這新來的桑桑,到底如何。”
蕭畋直覺沒有好事,但是也沒說什麼。
第二天早上,吃過飯,易卿把蕭畋打發回去換衣裳,“出門之後你就是我的護院,暴發戶的護院,你知道怎麼穿吧。穿完了衣服,我再給你描畫描畫,肯定以假亂真。”
蕭畋黑着臉走了。
易卿留下了桑桑,指着榻上她一大清早翻出來的一套豔麗的衣衫道:“你穿這個。”
高腰襦裙,披帛薄如蟬翼,這樣穿出去,定然會讓人側目。
桑桑擡頭看了易卿一眼:“夫人,真的要穿這個?”
“真的。”易卿神色平靜,挑眉道,“有問題?”
“沒有。”桑桑咬着嘴唇答道,雖然眼中有些許為難之色,但是看得出來,她也在極力掙紮勸說自己接納。
“那就好,去屏風後面換上。”
“是。”
桑桑到屏風後窸窸窣窣地換衣裳,易卿已經坐到梳妝台前替自己描畫。
這衣服實在有些過分,桑桑穿得有些艱難,中間幾次都必須靠想起女兒,才能咬牙繼續。
“還沒好?”
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傳來,桑桑驚叫一聲,雙手下意識地抱住自己的前兇,崩潰不已,“誰?”
一張男人的臉從屏風頂上露了出來,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桑桑慘叫連連,慌不疊地抱着衣服從屏風後跑出來,“夫人,夫人——”
怎麼會有男人進來?難道是夫人縱容的?
她才出龍潭,又入虎穴了嗎?
“哈哈哈——”易卿惡作劇得逞,從椅子上跳下來,哈哈大笑道,“是我,像不像?”
驚魂未定的桑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衣服身段是易卿的,可是這已經換了一張男人的臉。
易卿又用男聲道:“小美人,給爺笑一個。”
桑桑驚訝得說不出來話。
如果說衣服、身段這些還不足以證明眼前的“男人”是易卿,可是她纖細修長的脖子,指甲上還未擦去的蔻丹,無不告訴桑桑,她就是易卿。
“像不像?”易卿換回女聲,得意洋洋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