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叔叔,那個是什麼犯人啊?小偷嗎?”包子到底是個天真無邪的孩子。
能用二品大員押解的,當然不會是小偷。
蕭畋搖搖頭:“不是,看到押解的官員了嗎?那是二品神威将軍。”
他已經認出了這人,同時也猜測出來了囚犯的身份。
“蕭叔叔認識他?”
“嗯,他叫喬野,在福建駐守,多少有些名氣。”
“他回京,是皇伯伯召見嗎?”
“對,他這樣的級别,非诏不得離開駐地。”蕭畋摸摸包子的頭,“我教給你的,你都還記住了,很好。”
說話間,易卿和紫蘇已經點完菜,招呼蕭畋:“你看我點的這些夠不夠?你過來加幾道。”
蕭畋囑咐包子:“别往外探身,小心墜樓。”
得到包子肯定答複,看他隻乖乖地把小腦袋貼在窗上,蕭畋這才放心地轉身過來點菜。
他點的也都是易卿平時喜歡的,所以易卿得意洋洋地挑眉看向紫蘇——哼,看她和蕭畋有沒有戲!
紫蘇嫌棄她幼稚,手裡拿着個茶杯把玩不理她。
“坐下吧,讓他自己在那裡看就是。”易卿指着自己身邊的位置,順手把菜單牌拿起來,卻不想被菜單牌邊上的木刺劃傷了手指。
這裡沒有紙質菜單,所有菜名都是刻在一塊很薄的木闆上的,又細細塗了金色的油墨,看起來很土豪。
“怎麼這麼不小心?”聽到她“嘶”地一聲抽冷氣,蕭畋很快把菜單牌接過去,伸手要去看她已經用帕子摁住的手指。
“沒事。”易卿搖搖頭,“就是輕輕劃了下,破皮了而已。”
蕭畋的手覆在她手背上,他的手很大,手指修長,指甲修剪得很圓潤,掌心都是粗粗的,像砂紙觸碰過皮膚一般,然而又是溫暖而令人心安的。
完了完了,易卿啊易卿,不就是碰個手嗎?你都能腦補出這麼多,你對蕭畋有多饞啊!
蕭畋因為關心她,并沒有覺得自己動作過了界,還是堅持道:“我看看。小傷也不能掉以輕心,我曾經就見過……”
然而他想起易卿是大夫,見過的病患比他要多很多,便沒有繼續說下去。
紫蘇在一旁涼涼地道:“快松手給他看看吧,再不看傷口愈合了怎麼心疼你?”
蕭畋聽了這話,立刻意識到自己舉止過于親密了,觸電般地把手收回來,正襟危坐。
易卿用吃人的目光盯着紫蘇,無聲地道,你給我等着!
這個電燈泡,自己帶她出來吃飯還不識趣,下次讓她自己在家裡餓着,真是不能心慈手軟,哼!
蕭畋耳根又紅了,既不敢看易卿,更不敢看毒舌的紫蘇——擔心她又口吐蓮花讓自己下不來台,于是便隻能盯着包子了。
“包子過來,蕭叔叔帶你出去洗手。”
包子卻像沒聽到一般,趴在窗前一動不動。
蕭畋又喊了一聲:“包子?”
包子嘴裡卻開始念念有詞起來,至于說的什麼,因為有點距離,蕭畋并沒有聽清楚。
蕭畋看向易卿,心裡有幾分緊張。
沒想到易卿氣定神閑,甚至沖他笑了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也讓蕭畋看清了她食指上确實隻傷了一層油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