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過飯,易卿又照舊去洗碗。
何老夫人罵鄧嘯:“狗兒,你别什麼活都讓小卿幹,自己偷懶。小卿是個女孩子家,哪裡能做那麼多活?你一個大男人,天天什麼也不幹,像話嗎?你爹從前可不這樣,别欺負小姑娘,你去洗碗!”
易卿對何老夫人領先了幾千年的觀念表示贊同。
鄧嘯跟着來到了廚房,但是這位大爺也根本不可能伸手幫忙。
好吧,來了個監工。
易卿一邊洗碗一邊道:“想好了怎麼和老夫人說?”
鄧嘯木着臉道:“明早就和我娘說,胡氏自己不告而别。”
不編造理由,他還可以自欺欺人,沒有欺騙那麼多。
易卿翻了個白眼,“那我就多管一次閑事。但是我可告訴你,這和你沒關系,是我覺得老夫人可愛。”
鄧嘯無語,他娘這麼大年紀,在她口中變成了可愛?
可愛就可愛吧,隻要能夠幫忙解決問題。
“你說——”
易卿道:“明天你就和老夫人說,胡氏喜歡你,私下裡對你表明心意。你沒答應,她就離開了。”
鄧嘯怒道:“什麼亂七八糟的!”
“說她喜歡你,又不是說你喜歡她,你激動什麼?”易卿道,“隻有這樣,老夫人對她的惦記才能最少。”
鄧嘯沉默了片刻後道,“為什麼?”
女人的心思,他不懂,他虛心求教。
“因為我也是做母親的,我知道做母親的心理。”易卿道,“你就是再不堪,在老夫人心裡都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奇葩。”
“奇葩?”
“對啊,百年難得一見那種珍貴的美麗花朵。”易卿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鄧嘯有些茫然地點點頭:“我算奇葩?”
還沒有人這樣誇獎過他呢!
“算,絕對算!”易卿肯定地道。
您老人家不算奇葩,誰算奇葩?
鄧嘯道:“你繼續說。”
“胡氏年紀那麼大,長得也不好看。老夫人可以喜歡她能說會道,可以喜歡她和自己興趣相投,但是肯定不會喜歡她觊觎你。”
鄧嘯若有所思。
“是不是很有道理?”易卿一邊收拾洗幹淨的碗筷一邊道,昏黃的燭光給她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微光。
“我不懂。”鄧嘯如實道,“但是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也不妨多相信你一次。”
易卿哼哼着道:“以後你就知道我是對的了。”
她的意思是鄧嘯這般做了,看何老夫人的反應就會知道自己正确;但是鄧嘯顯然誤會了,頓了很久後才道:“我認你兒子做幹兒子吧。”
他這輩子,也不可能做父親,所以理解不了父母的心思。
易卿:“……你确定要這麼做?”
鄧嘯自己也意識到有些不妥,不明白為什麼這句話脫口而出,嘴硬地道,“我的意思是為了報答你幫我。”
“算了算了,”易卿道,“你這叫恩将仇報。我兒子現在這樣默默無聞挺好的,才不想成為衆矢之的。”
鄧嘯一口銀牙都快咬碎。
要是别人敢這麼和他說話,他早就……
第二天易卿一大早就醒來,别看她和鄧嘯說的輕松,但是心裡卻十分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