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财産轉移不了,那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讓蝗蟲過境。
打定了主意後,易卿問蕭畋:“從前那司馬氏見到将軍發迹,就沒有眼紅,不慫恿宜安伯來鬧嗎?”
蕭畋道:“她不敢,她也怕将軍。”
易卿頓時來了興趣:“為什麼?她不是蕭靖寒的繼母嗎?”
别把繼母不當幹糧,卧冰求鯉,講的不就是一個迂腐的書呆子,小時候被繼母百般虐、待,等繼母生病了之後,還去卧倒在冰上求鯉的故事嗎?
這個時代,鼓勵的是對父母的絕對敬畏和孝順,哪怕是繼父繼母;這裡宣揚的是以德報怨。
蕭畋冷聲道:“因為她根本就不是宜安伯的繼室。”
易卿從蕭畋口中得知,司馬氏根本不是正經的續弦,也就是府裡也稱她為“夫人”而已。
為了避免寵妾滅妻,即使妻子死了,按照律法,男人也不能把妾扶正,隻能重新娶妻。
易卿頓時明白過來,面色嘲諷,“原來是自封的夫人,這樣的人也敢出來蹦跶?”
說了一半天,還是個妾而已,她生出來的兒女,也就是庶出。
妾就是下人,主子可以随意打罵,要不有人殺了父親的寵妾,其父還要在幕僚的勸說下,贊一聲“我兒威武”嗎?
有了身份上的絕對優勢,易卿更加兇有成竹。
“宜安伯不是不想把她扶正,而是因為他續弦也要得到範家的許可。”蕭畋冷聲道,“範家不承認,威脅他敢扶正就去告禦狀,所以他才沒有得逞。”
言外之意,宜安伯對司馬氏的寵愛還是毋庸置疑,要小心應對。
畢竟司馬氏名不正言不順,但是宜安伯卻是蕭靖寒的生父,這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其實以妾為妻這件事情,還是民不告官不糾,但是範家站出來,這又是另一回事了。
易卿點點頭,但是又有幾分不解地問:“宜安伯沒有利用範夫人的事情要挾範家嗎?”
要是宜安伯咬定範夫人跟人私奔,範家為了名聲着想,什麼苛刻條件都得答應。
“範家也不好糊弄,沒有證據,司馬氏的話,隻有宜安伯才相信。”
原來如此。
司馬氏信誓旦旦地說範氏和人私奔,但是範家卻認為有漏洞,或許自家女兒被害,所以兩下僵持,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
苦了的,唯有蕭靖寒。
宜安伯對他的厭惡,完全是來自于對範夫人的惡意猜測。
易卿冷笑,男人這種東西,要混蛋起來,什麼骨肉親情都抛到了腦後。
她忽然扭頭問蕭畋:“你見過司馬氏嗎?”
蕭畋點頭。
“長得是不是傾國傾城?”
“十分平庸,距離範夫人差很多。”
啧啧,原來是不看顔值的真愛。
蕭畋似自言自語,面色卻陰沉,“我從未見過比司馬氏更加兩面三刀,口蜜腹劍的女人。”
易卿走到花瓶前,低頭輕嗅尤帶着露珠的芍藥,随即伸手指了指在院子裡陪包子玩的狗道:“你看,人愛花,狗吃屎。你要告訴狗花香,他偏要和你說屎香。”
蕭畋被她逗笑,“你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