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卿落荒而逃。
如果是别人,她就會怼人了——我哪裡好,你倒是說說,我改還不行嗎?
不都說古人的感情内斂嗎?為什麼她遇到的都很不一樣?
她最初真的隻是想睡蕭畋,可是這位對她情根深種;現在又來了個患者愛上大夫版本的一見鐘情,她覺得自己招架不住了。
回去之後她也沒提這件事情,自我洗腦,權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
陸天尋這等天才,現在殘疾也好了,家族對他必然寄予厚望,所以什麼不成親等着她之類的話,她聽聽就算了,陸天尋自己肯定也做不了主。
她又讓人去給範夫人送信,讓他們一家第二天直接去書院找陸天尋。
她想,陸天尋總不會因為自己拒絕了她就反悔吧。
一定不會,都是她小人之心。
不過要是那樣的話,她就太丢臉了。
她是不是應該囑咐一下冉冉,如果遇到那種情況,千萬别瞞着自己?
或許是感受到了她内心的呼喚,冉冉竟然真的跟着送信的人回來了。
“嫂子,我是背着我娘偷偷來的,我有件事情想和您說。”
易卿屏退了下人,拉她到自己身邊坐下,笑道:“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了?”
冉冉道:“嫂子,你知道那個徐懋之吧。”
徐懋之?易卿幾乎把這号人物忘了。
“徐少卿啊,知道,怎麼了?”易卿笑道,“你也認識他?”
“他找上門來的,說懷疑我哥哥的死和蕭侍衛有關系。”
易卿:“……”
徐懋之,你大爺的!
背後捅刀很好玩是不是?
不對啊,易卿猛然想起一件事,抓住冉冉的手:“徐懋之為什麼和你們說?他知道你娘的身份了?”
冉冉點點頭:“嗯,他查出來了。”
易卿磨牙,“要是這麼讨厭,幹脆殺人滅口算了。”
冉冉大驚:“嫂子,你是開玩笑的吧。”
“對啊,否則我還真能殺人不成?”
冉冉松了口氣,然後小聲地道:“殺人不行,收拾他一頓應該行吧。”
易卿聽着她話中有話,便笑道:“他怎麼得罪你了?嫂子幫你出氣。”
冉冉撅嘴道:“他來大放厥詞,我和我娘說,千萬不要信他;信他就是質疑嫂子的人品。如果我哥哥真是死在蕭侍衛的手裡,嫂子怎麼還會和蕭侍衛好?所以我娘也根本就不信徐懋之。隻是我們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
“怎麼不早點告訴我?”易卿道。
“我是想早點告訴嫂子的,可是我娘不許我說。我娘說,怕嫂子以為我們不相信你,再多想……您已經很不容易了……”
易卿想,她多硬的心,對上這麼寬厚的婆婆和小姑子,都被融化成了水。
“徐懋之真的很讨厭。”冉冉恨恨地道,“我都和他說了,我們不信他的鬼話,讓他不要再來騷擾我們,可是他總是上門。”
易卿眯起眼睛:“等我去找他。”
“别,”冉冉道,“嫂子你别去找他,那個人像狗皮膏藥,沾上了就揭不下來。我來是想告訴嫂子,讓你防着他些。和我們說倒是沒關系,但是他出去亂說的話,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