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狗炸毛了——這是易卿的第一反應。
在一起這麼久,這是蕭畋第一次發這麼大的火。
這個男人發火的聲音并不是歇斯底裡,他聲音低沉,但是帶着雷霆萬鈞之力,讓人無法反抗。
即使承受這種壓力的是自以為是的易卿,也覺得有幾分膽寒。
她毫不懷疑,如果她現在敢嗆聲,真能激怒蕭畋。
算了,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易卿承認,她就是欺軟怕硬。
内心深處,她其實是心虛了。
這件事情,确實她做錯了。
兩個人決定在一起,就不該縱容自己,在遇到事情的時候總想着分手;那和結婚了後天天把“離婚”挂在嘴邊的蠢女人,有什麼區别?
蕭畋對感情,比她認真的多;她到現在,其實還多少帶着遊戲的态度。
她錯了,她檢讨。
不過好在蕭畋也不是那種幼稚的,并沒有“乘勝追擊”,痛打落水狗,而是岔開了話題道:“今日在書院發生了一件事情。”
“什麼?”這個台階,易卿下得很快。
“咳咳,那個,”蕭畋以拳抵唇,“我今天把徐懋之打了。”
“徐少卿?”
“是他。”
“打了就打了。”易卿漫不經心地道,“一定是他又到你面前胡說八道,說你是兇手,對不對?”
蕭畋喜歡她這種不問緣由的維護,但是他覺得他得說實話——隻要他不說,冉冉約莫着也會來告狀。
“不是,确實可能是我反應過度了。”
蕭畋結結巴巴地把事情始末說了。
易卿笑成了傻子。
“你看,你還是向着冉冉的對不對?我就說她是個讨人喜歡的姑娘,你偏偏死鴨子嘴硬。”
蕭畋做大義凜然狀:“今日便是别人我也會管的。我見不得徐懋之欺騙小女孩。”
易卿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想到當下兩人關系微妙,她還克制了幾分,“可是事實證明,人家沒騙,是你想多了。你怎麼能那麼想冉冉,她又不是傻子。這下以後可怎麼見面?”
蕭畋别過頭去傲嬌道:“她就是要怪,就怪我好了。”
易卿道:“冉冉倒是不會怎麼樣;可是徐懋之是朝廷命官,又那麼軸,恐怕明天他直接就告到皇上那裡,說你毆打朝廷命官。你說到時候讓皇上辦你還是不辦你?”
“他要是有臉出門,盡管讓他去。”
“下次你别這麼沖動。男未娶,女未嫁,徐懋之又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人家未嘗不能成一樁好事。”
大姨媽,送衣服這種情節,不都是初中高中暗戀那些故事中經常有的嗎?
雖然徐懋之這個年紀有點老了,但是故事還是挺有趣的嘛!老男人也要讓人家有春天,這是天賦人權。
蕭畋臉色鐵青:“他不行!不通世故,跟着他以後能有什麼好日子?”
聽他還是為冉冉想,易卿緩和了語氣道:“總要他們兩情相悅。你看我喜歡你一個侍衛,狄夫人不也沒說什麼?”
蕭畋和她觀點截然不同,但是也不和她争辯,就此打住了這個話題。
“早點睡吧,明日皇上可能有聖旨。”
“他又要幹什麼?”易卿警惕道,“他找我,肯定沒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