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
坦達利康呢喃着,雙眼愈發睜大起來。
即便是他,此時也都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哪裡來的洪水?
這處洪濤河區域,怎麼可能會有洪水來襲?
這幾日裡,又沒有下雨,更何況,此地也沒有個堤壩。
為何會有洪水來襲?
他心中充滿了不解。
而他身邊,一衆大盛禁軍将領也都在急切高呼着。
“将軍,是洪水!”
“我們該如何是好?”
“大盛禁軍,用心歹毒啊!”
“他們企圖用洪水淹死我們啊……”
此時此刻,山嶽被大盛今夜炸開了缺口。
洪水又自缺口中湧出,向着北原大軍這邊奔湧而來。
顯然就是大盛禁軍的手筆!
然而。
面對已然驚慌失措的衆人,坦達利康卻是一言不發。
依舊死死地凝望着那奔湧而來的洪水,眼中已然滲出了濃密的皿絲。
見到坦達利康的反應,四周衆人心頭愈發驚慌了。
“将軍,快下令撤軍吧!”
“再待在這裡,隻怕咱們都要被洪水淹沒了啊!”
“這些大盛禁軍,就是想要淹死我們啊!”
他們心頭都在狂跳不已,驚慌得都要手足無措了。
眼看着那滔天的洪水,可就要淹沒而來了。
這般壓迫感,讓他們心中充滿了無力感。
天知道這些大盛禁軍究竟是如何引來了洪水?
難道大盛盛王,當真是天神下凡嗎?
可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坦達利康卻是暴吼一聲。
“撤軍?!”
“我們往哪裡撤軍?”
“大盛禁軍就堵在洪濤河正面,咱們還有退路嗎?”
說到這,他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小,到最後,都逐漸聲若蚊蚋了。
這一刻,他已然明白了,大盛禁軍所做的這一切,究竟是意味着什麼了。
難怪大盛禁軍會不惜冒着暴露在他們大原大軍眼前的風險,也要出現在洪濤河外。
難怪大盛禁軍會剛一出現,就要強行進攻洪濤河區域。
難怪大盛禁軍要強行将他們逼會洪濤河區域之中……
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大盛禁軍的陰謀!
正因為将他們逼到了洪濤河區域之中,所以,大盛禁軍的這一切安排,才能夠得以施展!
轟擊後方的山嶽,引來洪水。
緊接着,再決堤放水,再配合上洪濤河區域正面的那些大盛禁軍,便可将他們圍堵在洪濤河區域之中。
他們……已經無路可退了!
不論退到哪裡,都無法避開大盛禁軍的襲擊!
“逃不出去了……”
而此時,四周一衆北原将領臉上也都流露出了一抹死灰。
的确,他們能往哪逃?
正面進攻那些大盛禁軍嗎?
可他們,明明是被大盛禁軍強行逼退的。
這要如何殺得出去?
“那就往兩側的山嶽上跑!”
“對,跑到高處,這洪水,總不能淹沒到高處吧?”
跑到高處?
聽着四周一衆将領的話,坦達利康臉上浮現出一抹絕望。
“我們二十萬大軍,能夠一同逃到高處嗎?”
洪水淹沒之勢,迅猛無比。
即便是他們做足了準備,也不可能全部逃到高山之上。
更不用說,他們大軍之中,還有着炮火。
這可是足夠二十萬大軍所使用的炮火啊!
且不管大盛禁軍的炮火是否怕水,他們可很清楚。
轟天雷一旦沾到了水,再想要點燃,可就困難無比啊!
他們的炮火全都要白費了!
從那滔天洪水出現的那一刻,坦達利康就已經意識到。
他們敗了!
而且注定會是一場慘敗!
“将軍,洪水快蔓延到我們大軍陣營了!”
“快下令吧,我們到底該如何應對?”
“再這麼下去,我們隻怕都要跑不了了啊!”
一衆将領還在驚慌失措地沖坦達利康高呼着。
可喊到最後,聲音都變得聲嘶力竭起來。
縱使他們都站在高處,可也不見得都能夠安然無恙。
尤其是這北境苦寒,那河水更是冰寒。
莫說是他們被淹沒其中,就算是沾染到了河水,身上的衣服濕透。
若不趕緊找時間烘幹衣服,那隻怕後續也不知道要病死多少人啊!
終于。
坦達利康渾身一個哆嗦,像是才回過神來。
他凝沉着臉,雙眼中一片皿紅。
“傳令!”
“我們必須得有所應對了!”
“讓前方的将士們,強行給本将沖!”
“沖殺出去,突破重圍,強行打開大盛禁軍的封鎖!”
“而後方的将士們,立即登上高處,能攜帶多少炮火,便攜帶多少炮火!”
這種時候,擺在他們面前的,其實就隻能是盡可能地逃離洪水的覆蓋了。
要麼,就逃到洪濤河區域兩側的高山之上。
要麼,就是強行沖出洪濤河區域外大盛禁軍的封鎖。
可是這兩條路,不論哪一條,都不可能完全走通!
這根本就是無法突破的道路!
大原大軍,已經注定是損失慘重了!
……
大盛禁軍陣營中。
商聖公聽着洪濤河區域中傳來的爆響之上,眼中精光頓時一閃。
“老三,老四,你們聽到了嗎?”
“洪濤河區域之中,似乎正有炮火之聲響起!”
聞聲,三聖公和四聖公兩人皆是瞪大了眼睛,在眺望着洪濤河區域。
即便是他們根本看不到前方的景象,可也依舊是能夠聽到洪濤河區域中所傳出來的炮火之聲。
這一刻,他們心頭都浮現出了同一個念頭。
盛王殿下那邊開始決堤放水了!
“已經到傍晚了……”
“盛王殿下那邊的行動,必定是已經開始了!”
他們急忙看向商聖公。
其實都無需多言,他們早已經做好了準備。
這幾日大盛禁軍強行攻打這洪濤河區域,可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
商聖公緊咬着牙關,眼中殺意凜然。
“勝敗在此一舉了!”
“讓将士們都準備好!”
“北原大軍若想要突圍出去,那就讓他們死了這條心。”
“所有北原兵士,一個不留,都給老夫殺個幹淨!”
謀劃了這麼久,他們可就是等着現在了。
至于是否能夠水淹三軍,他們現在,心中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懷疑。
既然趙铮已經按照計劃行動了,那就已經意味着。
水淹敵軍的計劃,已經是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