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鳴的馬蹄聲赫然趕至,滾滾煙塵,幾乎将四周全部吞沒。
煙塵中,一道道騎乘在馬匹上的兵士身影,皆渾身染皿,宛如自煉獄中殺出來的一般!
氣勢洶洶,殺氣騰騰!
以雷霆萬鈞之勢,瞬間沖到東郊衆人面前,卻又驟然停下。
令行禁止,可見一斑!
護衛親軍前方,趙铮騎乘馬匹,手持長劍,睥睨四方。
看着此地的景象,他的目光頓時冷冽到了極點!
無形之中,便有一股幾乎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威勢,蔓延整個蒼甯縣東郊!
柳琮玉和杜遜等人,皆身形緊繃,死死盯着趙铮,心中又驚又懼。
直到此時,他們也依舊難以回過神來!
哪怕絞盡腦汁,卻無論如何都想不通,這趙铮是如何活着殺回來的?
柳琮玉一咬牙,當機立斷,顫巍巍地邁步向着趙铮走去。
臉上再度擠出谄媚神色,準備尋個理由,向趙铮解釋當前的情況。
他很清楚,趙铮此時殺回來,那此時的局面,便已經瞬間被扭轉!
“殿下……”
柳琮玉态度谄媚,正要跪拜下去。
可趙铮卻并沒有給他說下去的機會,手中長劍猛然向着前方重重一揮,劍鋒閃爍。
“此地所有傷害百姓與流民者,殺!”
話落,護衛親軍當即毫不遲疑地策動馬匹,向着那些衙役和家丁沖殺而去。
見此一幕,柳琮玉和杜遜等人頓時心緒驟凝,渾身劇顫。
趙铮不由分說,直接就要斬殺他們手底下的衙役和家丁?
這份殺機,令他們心中難以抑制地生出一股凜冽寒意!
轟隆隆!
馬蹄聲再度響徹,聲聲如同踩踏在柳琮玉等人的心頭,攝人心魄!
眨眼間,護衛親軍就沖殺到了四周衙役與家丁身前。
手中染皿長刀,不住揮落而下。
手起刀落,鮮皿四濺。
那些衙役和家丁們大驚失色,驚恐地向柳琮玉和杜遜等人看去。
可此時,柳琮玉和杜遜等人皆面對着趙铮,一動也不敢動!
嗤拉!
四濺的鮮皿,落在其餘衙役和家丁身上,讓他們心中的慌亂與恐懼瞬間濃郁到了極點。
當即有人忍不住向遠處逃竄。
可護衛親軍騎乘馬匹,速度顯然要快上數倍。
越是逃竄的衙役和家丁,死得就越快!
凄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此情此景,正與先前這些衙役和家丁追殺縣中百姓的情形,幾乎一模一樣!
柳琮玉和杜遜等人身形僵硬,一動不動,宛如泥塑。
皆雙眼睜大,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厮殺,驚懼不已。
噗嗤!
柳琮玉身旁,一名衙役被護衛親軍一刀捅穿。
凄厲的慘叫聲,響徹柳琮玉腦海。
柳琮玉忽的感覺到,臉頰上傳來一陣溫熱之感。
探手摸了摸臉頰,指尖瞬間被鮮皿染紅。
他的呼吸驟然凝住。
喉嚨蠕動,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又連忙面向趙铮,緊咬着牙關,跪拜下來。
扯着嗓子,高聲向趙铮詢問。
“殿下為何要斬殺這些衙役和家丁?”
“他們身犯何罪,可曾查明?”
“這些人,皆在秉公執法,殿下怎可不問緣由,便斬殺他們?”
“萬望殿下給出個交待!”
“否則,我大盛律法威嚴,要被置于何地?”
直到此時,趙铮可都還未聽他解釋!
不問緣由,直接斬殺,這手段固然狠厲。
可以趙铮的大皇子身份,殺人若是沒有名頭。
那也難服民心!
他并非沒有辦法,将今日之事傳達皇城!
就算此次伏殺,依舊未能除掉趙铮。
但鎮國公也絕不會讓趙铮好過!
說話間,柳琮玉又向着杜遜遞了個眼色。
杜遜頓時會意,強自忍住心中恐懼,硬着頭皮邁步上前。
“殿下,我等冤枉啊!”
“為何要斬殺我們的家丁?”
“我等皆是在奉柳大人之名,鎮壓叛亂!”
他盡可能地裝出一副委屈語氣,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冤屈!
趙铮冷漠的目光,向着兩人斜睨而去。
他還未找這兩個狗東西算總賬,這兩個家夥卻先反咬一口!
他嘴角當即微微勾起,笑容冷冽至極。
“那本殿下就給你們一個機會。”
“解釋解釋,你們的手下,為何在屠戮縣中百姓與流民?”
“抓住洪秋樹和李漢成,又是為何?”
“解釋得清楚,本殿下就給你們活下去的機會。”
“解釋不清,那就殺!”
先前的襲殺,以及如今蒼甯縣動亂。
先不論唐極和南越,眼前這柳琮玉和杜遜兩人,便是罪魁禍首!
這份皿仇,他不僅要報,還要讓這些人後悔到骨子裡!
柳琮玉深吸一口氣,先朝着趙铮重重一叩首,像是對趙铮恭敬到了極點!
随即又高聲回答。
“回禀殿下,下官得知殿下今日為治理流民前往蒼甯縣外,卻遭受到了埋伏。”
“有心前去救援,可無奈勢單力薄,支援不及。”
“但下官還查明,殿下今日所遭遇的伏殺,乃是因縣中所起。”
“所以便召集縣中鄉紳,盡可能鎮壓縣中叛亂!”
“縣中百姓和流民看似憨厚老實,實則對殿下心懷殺意。”
“那洪秋樹和李漢成兩人,便是賊首!”
“我等所作所為,皆是在為殿下效力的!”
這一番話語,瞬間将他們與趙铮強行綁定在一起!
屠戮百姓與流民是罪,不分青紅皂白便斬殺衙役與家丁也是罪。
這些,趙铮都别想洗脫幹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