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若緊咬着嘴唇,她本想來看看柳萱傷勢怎麼樣,哪想到會被人指着鼻子罵。
蕭玉若從小到大,備受家族恩寵,不管誰見了都客客氣氣的,此時聽到柳家衆人的閑言碎語,頓時手足無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嶽風忍着憤怒,走過去,低聲對蕭玉若道:“玉若,你先回車上等我。”
眼下最要緊的,是柳萱的傷勢。
自己還是不和這些柳家的人鬧了。
蕭玉若點點頭,心情複雜的走下了樓。
看着蕭玉若的背影,柳家老奶奶也是氣得不輕,顫巍巍的指着嶽風:“孽畜啊,孽畜,我們柳家出了你這麼個敗類女婿,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
“嶽風,這裡不歡迎你,滾。”
“聽到沒有,從現在起,滾啊!”
一時間,柳家其他人,紛紛指着嶽風,大聲的叫着。
嶽風暗暗咬着牙,臉色鐵青,緊握着拳頭。他很想爆發,但還是強忍住了。
他隻想知道,現在柳萱怎麼樣了,有沒有脫離危險。
吱――
終于,就在這時,急診室的門打開。院長薛麗一臉疲憊的走了出來,順勢脫掉了身上的白大褂。白大褂下,那傲嬌的身材,讓在場男人都看呆了。
“薛院長,我女兒怎麼樣?”
沈曼趕緊走上去,焦急的詢問起來。
薛麗輕輕舒口氣,很輕松的說道:“你們不要急,聽我慢慢說,你們家的柳萱啊,還真是命大,别人要是被這麼撞一下,不死也半殘。”
說着,薛麗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沒有性命危險,身上有幾處骨折,主要是頭部受傷了。本以為要昏迷好久,但讓人驚訝的是,她自己蘇醒了過來。我去看看她的腦部ct,你們可以進去看她了。”
話音落下,薛麗客氣的和衆人打了招呼,就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呼
得知柳萱沒事,沈曼長舒一口氣,趕緊走到病房中。
柳家衆人也紛紛走進去,嶽風跟在最後。
病房裡,柳萱躺在床上,臉色蒼白。不過一雙眼眸,依然明亮有神。
呼。
這一下,嶽風心裡的一塊大石,終于落了地。
太好了,柳萱沒事。
說真的,剛才來醫院的路上,嶽風焦急的不行,一顆心也是七上八下的。
沈曼露出一絲笑容,坐在床邊,拉着柳萱的手,又是心疼,又是欣慰。
“女兒,你真是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沈曼眼睛紅紅的說道。
“是啊。”老奶奶也是拄着拐杖,上前走了兩步,滿臉慈愛的開口道:“萱兒啊,你一定要好好養傷,奶奶知道你出了車禍,哎呦,這一顆心都要跳出來咯。”
柳萱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環視了一圈,輕輕道:“奶奶,媽,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了。”
此時的柳萱,隻覺得腦子有些暈乎乎的,身上很疼,不過自己還能忍受得住。
就在這個時候,嶽風擠過衆人,走到病床前,紅着眼睛看着柳萱。
柳萱也在看着他。兩個人四目相對,誰也沒說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嶽風還是低着頭,滿臉歉意的說道:“老婆,對不起,我”
說了幾個字,就說不下去了。
嶽風心裡滿滿的全是自責。如果當時在蕭家,心平氣和的和柳萱說話,那柳萱和沈曼,就不會生氣離開了,也不會出車禍了。
所以嶽風現在很内疚。
可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柳萱竟然滿臉茫然:“你誰呀?”
霎時間,柳家衆人的目光,都彙聚在嶽風的身上,大部分都是幸災樂禍。
嶽風這小子自作自受,現在連柳萱都不願意認他了。
嶽風愣了下,随即一臉的迫切,很是歉意的開口道:“萱兒,我知道你還在生氣,但你别這樣好嗎”
這一下,柳萱更加詫異了,偏頭看着沈曼:“媽,這人誰呀?他他為什麼說是我的老公?真不要臉!”
沈曼忍不住冷笑一聲,指着嶽風說道:“你個沒良心的東西,聽到了沒有?萱兒現在,已經不想認你了,你還有臉留在這裡?”
“滾。”
“趕緊滾。”
話音落下,柳志遠等人,跟着大聲怒斥。
嶽風心頭一痛,暗暗歎息一聲,不舍的看了柳萱一眼,轉身走出了病房。看來這一次,柳萱是真的生氣了,都不願意認自己了。
算了,等她情緒好一點,再來找她吧。
病房中,柳萱看着嶽風離開,眉頭緊鎖:“媽,這人到底是誰啊。”
柳萱的臉上,依舊滿是疑惑!
什麼?!
柳萱真的不認識嶽風了?!
這一下,柳家人所有都愣住了!
這,這什麼情況?!
“柳萱,他是上門女婿啊,你真不記得了吧?”柳志遠笑嘻嘻的說道。
聽見他的話,柳萱更迷茫了:“上門女婿?柳志遠,你,你在說什麼呀?”
在場所有人面面相觑!
看得出來,柳萱不是裝的,她是真的不認識嶽風了!
可是她所有人都認識,怎麼唯獨把嶽風忘了?!
與此同時,本來已經走出病房的嶽風,聽到裡面傳來的對話,整個人都懵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柳萱,隻覺得心中一陣刺痛。萱兒她她不認識我了
嶽風腦海一片空白,像是瘋了一樣,快步走進院長辦公室。
辦公室裡,薛麗正拿着幾張腦補ct,認真的看着,臉上透着凝重。
看到嶽風進來,薛麗趕緊站了起來,一臉的恭敬客氣:“風哥,你來了。”
“柳萱是怎麼回事兒?她她怎麼會不認識我了?!除了我她都認識,怎麼回事!”嶽風快步走上來,雙手按在薛麗的肩膀,滿臉焦急地喊着。
感受嶽風那雙大手,按在自己的肩膀,薛麗隻覺得一股男人氣息撲面而來,頓時臉就紅了,低聲說道:“風哥,我剛剛看了柳萱的腦部ct。發現她腦部受了傷,傷的很嚴重。按照你剛才說的情況看,我覺得,柳萱應該是患上了選擇性失憶。”
選擇性失憶?!
嶽風心頭一震,愣在了那裡。
薛麗臉色複雜,點點頭:“是的,選擇性失憶,就是忘掉了某一段時間的記憶。她不認識你,卻認識别人。可能是她失憶的時間段,是最近三年。”
薛麗輕聲說着。
嶽風和柳萱的婚禮,她多少也聽說過。知道兩人是三年前結的婚。
嶽風兇口一痛:“你的意思是,最近三年的事情,她全不記得了。”
“對。”薛麗輕輕點頭:“至于為什麼偏偏忘記這三年可能是因為這三年,對她打擊很大,她不願意去記起這三年。”
薛麗咬着嘴唇,繼續說道:“她這種失憶,可能是暫時的,也可能一輩子都想不起來。”
這一刻,嶽風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一下子坐在椅子上――
另一邊,病房中,柳家所有人都看出來了,柳萱是真的失憶了!
按理說女兒失去三年記憶,沈曼應該痛心疾首。但此時的她,卻滿臉笑容!
失憶,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呢?忘了嶽風那個廢物,這是天大的好事!
“媽,剛才那個人,口口聲聲說是我老公,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此時柳萱躺在床上,好奇的問道。
這種人真是厚顔無恥,竟然上來就叫老婆,真是惡心。
“對,他就是腦子有問題。”沈曼點了點頭,沖着柳萱柔聲道:“剛才那人叫嶽風,他就是個人渣,沒良心的東西。我跟你說,這個人是嶽家的敗類,嶽家你知道吧?江南第一大家族。他本是嶽家二公子,卻玷污弟妹,氣死自己親爺爺”
聽着沈曼說一大堆,柳萱心裡更加厭惡。這世界上,還有這種人?
“對了女兒,最近啊,我給你介紹了一個男朋友。”沈曼笑着說道。
女兒現在失憶了,正好趁熱打鐵,給女兒找一個新男朋友。以前有好多個富家子弟,都追求女兒。正好幫他們撮合撮合!這些富家子弟,可都是金龜婿啊,家裡要麼有錢,要麼有勢,比嶽風強多了!
柳萱淺淺一笑:“媽,你又想把我嫁出去。”
“當然了,和你年齡相仿的,都結婚了,你當然也要抓緊。”沈曼笑了一聲:“媽給你介紹這個男朋友啊,名字叫張寅,又有錢又帥,你的婚姻大事,媽給你做主行不行啊?”
“嗯。”柳萱點了點頭:“全聽媽的。”
“好嘞!”沈曼别提多高興了。這個張寅,是一個麻将牌友的兒子,長的還挺帥呢,最主要家裡有錢,是做木材生意的,家裡資産過億啊!
“那我現在就打電話,把那張寅叫過來。你試着和他相處相處。晚上我們都回家,讓他單獨留在醫院照顧你!”沈曼笑着說道。
看見母親滿臉期待,柳萱也不想破壞她的興緻,頓時點了點頭:“行”
柳萱的記憶留在三年前,她隻記得,最近沈曼總催着結婚。算起來自己也到結婚的年齡了,既然母親這麼着急讓自己嫁出去,那就試着和這個張寅相處相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