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墨陽支手指着黎広,全然沒有了父子君臣的底線,“而你!後來立了我的生母為後,但你真的愛過她一天嗎?尋常夫妻,尚是一日夫妻百日恩,而你呢!親手賜死了她,讓她一個人背負着罵名離世,那個時候,你可曾想過我的感受!”
“夠了!”黎墨塵打斷了他的話,“黎墨陽,你再不收手,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呵,省省吧!你當我眼瞎,以為我不看不見你手裡這塊破鐵片子?嘿!”
黎墨陽對着黎墨塵嗤之以鼻,“不怕告訴你,今天的一切,就是為了你和老東西兩個設計的,我已經等你們太久了!”
他獰笑着,“你以為,我什麼不躲,就任由你把這把劍放在我的脖子上?呵天真,幼稚!”
他玩味的目光掃過黎墨塵,又放在黎広的臉上,“父皇,哦,我姑且再叫你一聲父皇。你不是一直被崇元的臣民誇贊是最英明的帝王嗎?哈,真那樣的話,怎麼會連自己的身邊人,心都不向着自己,還看不出來呢?”
在進入宮城前,黎墨塵便擔心,宮中的情況會比他們想象得還要糟糕。可黎広言之鑿鑿地告訴他,密道除了曆屆君王以外不會有人知道,他們才冒險回來,當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隻是誰能想到安插在黎広身邊的奸細,竟然還真是入宮幾十年的老人,喜公公。
黎墨塵冷哼一聲道“黎墨陽,你今日穿上了這身龍袍,你也不會是皇帝。你名不正、言不順,天下的臣民,無一會信服于你。”
“噢?”
黎墨陽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看來你消息還真是夠閉塞的。早在昨夜,全城就已經知道先帝黎広去世的消息,且國不可一日無君,先帝唯一的貼身太監喜公公,當着朝廷百官的面宣讀了先帝遺旨,昭告天下,命孤王哦不,現在改稱呼了,朕!朕黎墨陽繼承皇”
“啪!”
一聲響亮的耳光,扇在了黎墨陽的臉上,打斷了他的話。
黎広的手,都因為過分用力,而微微發顫,他氣得兇口不斷高低起伏,“黎、黎墨陽!你這個大逆不道的混蛋!”
黎墨陽被扇得别過了臉去,他擡手摩挲了下自己迅速紅腫起來的半張臉,又是笑,“黎墨塵,你為了奪帝位,找人冒充先帝,還敢對朕不敬,你可知該當何罪?”
“混賬!”
黎広怒罵着,擡手又欲再打他,手拂到一半,卻被黎墨陽握住了腕部,反倒極具諷刺地道“你是什麼人,何故謀反呢?”
殿外傳來一陣陣的腳步聲,是鐵甲精兵特有的重步聲,随之而來的,殿門處又進來一人——
正是伺候黎広多年的,喜公公!
“喜公公,你同我父皇相處了幾十年,自他幼年便是你陪伴在側,你來認認,這個人,可是我死去的父皇啊?”
黎墨陽的眼角眉梢都是刀刃似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