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來的人開口稱她為賽神醫,想來是黎墨塵率先吩咐過了,定是有用意才會如此。
雲千落估計到,之前在救助棚的附近,一定有最近尾随他們的跟蹤者,而現在的院外肯定也有,她若是以雲千落的身份從馬車上下去,那她的真實身份便昭然若揭了。
重新換好了賽神醫的扮相,雲千落這才和露兒從馬車上下來。
馬夫被一箭穿喉,斃命。露兒下車時,第一眼就看見了他,吓得渾身一抖,不由得扶住雲千落的那隻手,都緊了一緊。
雲千落還是淡然,朝四周掃了一圈,沒感覺到還有暗中觀察的目光,看來影衛沒有誇口,附近是真的清理幹淨了。
見她出現,帶頭的影衛單膝跪地道“請賽神醫贖罪。”
“起來吧,不礙事。”
雲千落在護衛們的擁護下,進了院門,直到進了黎墨塵的地方,沒了這麼護衛,她心裡那種不安的直覺,才放下來一些。
不對勁
不是剛才門口有埋伏不對勁,而是這些影衛中,有人不對勁!
“露兒,你随我出去一整日了,初一定會想你,我要同墨塵說些事,你先回去照看她。”雲千落對露兒吩咐道。
露兒應是,便離開了。
可雲千落走進大堂中,黎墨塵卻不在。
奇怪了,他們明明約的是這個時間點,馬車也是按時來接她,怎麼他自己還沒回來。
雲千落随意在房中走了走,到了黎墨塵的書桌前,坐在了他平日裡常坐的地方。
這凳子,看着寬敞舒适,實則連個軟墊都沒有鋪,坐久了,定會屁股疼。雲千落不知道他每天要在這裡坐上這麼久,是怎麼堅持下來的,為何不鋪張軟墊呢?
書桌上,有黎墨塵練的字,書法剛毅飄灑,遒勁自如,和他這個人的性子,頗有幾分相似。
等黎墨塵等到無聊,雲千落拿了一張起來看,見上面寫着幾行詩,而這一幅字的下面,卻是一張畫像。
且是,她的畫像。
黎墨塵,還會畫畫啊他難道沒事做,就坐在這畫她?
雲千落拿開了這張畫,又翻到了好幾張,皆是她的畫像。每一張都是細筆描摹,輪廓勾勒的極好,是有幾年功力的,連衣着的花紋都勾的清楚,是看得出的認真。
直面這無聲的告白,她心頭忽地被塞得很滿,滿得連她自己都不知該如何形容這般感受。
原來,他當真是心口如一,念着的,都是她一人
“落兒,你可知道,不問則拿,視為偷?”
不知何時,黎墨塵倚在了門邊上,眼底含笑地望着她。
雲千落趕緊松開了手裡的畫,站起身來到“那你偷偷畫我,沒有經過我的同意,這又算什麼?”
黎墨塵沒有立刻回答,他走進來,走到了書案前,兩手撐在書案上,俯身向前,靠近雲千落道“你,本來就是我的。畫你還需要同意?”
雲千落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誰說我是你的了,再胡說,小心挨打!”
黎墨塵任她攥着,笑道“打我?你舍不得。”
“呵?”
雲千落冷哼一聲,說時遲那時快,黎墨塵已被她的元力提起,朝着牆邊狠狠地一扔,在空中揚起一道‘靓麗’的抛物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