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聽錯,我要讓皇帝解除對軒轅鳴的圈禁!”
軒轅墨宇淡淡的道,語氣輕松的像隻是再和鳳卿卿談論她今晚吃的菜式“若是明日你再遲到,我會讓江雨嫣成為軒轅鳴的側妃!”
他說過,懲罰定然是掐着她的痛處的,目前,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便是軒轅鳴和江雨嫣好過了。
可是,軒轅鳴才被圈禁幾日,就這麼被放出來,豈不是太便宜了他?
“子瀾,今日是第一次,我保證明日不會遲到!如今褚雲逸到了上京城,若是再讓軒轅鳴出府,誰知道他會不會再生出惡毒的念頭來?”
鳳卿卿的神情有些激動。她當然不是怕軒轅鳴,隻是如今前有狼,後有虎,軒轅鳴再出來攪局,難免有些顧不過來,若是一個不小心讓誰鑽了空子怎麼辦?
“卿卿,若是有朝一日,你父母的性命被人威脅,你必須在半個時辰之内趕到,你卻未曾趕到,你覺得,敵人會留給你什麼?”軒轅墨宇随手折下一支花,遞到鳳卿卿的面前“是會如我這般,等你來了之後,贈你一支花?還是……會在你的心上烙印下一筆皿債?”
鳳卿卿的身體蓦地僵住了,剛才一路跑過來還覺得很熱,可聽了軒轅墨宇這麼幾句話,隻覺得整個人都跌入了寒冷的冰窖中。
她父母的性命受到敵人的威脅?上一世,軒轅鳴和江雨嫣對她鳳家滿門下死手的時候,她不就沒能及時的趕到嗎?他們留給她的是什麼?是滔天的皿仇和最慘絕人寰的折辱!
“今日到此為止,回去歇着吧!”軒轅墨宇将鳳卿卿的反應收入眼底,黑眸沉入,未曾再多說什麼,隻将手裡一隻燈籠點燃,燈籠杆子放在了鳳卿卿的手裡,便轉身離開了。
夜裡的風,帶着點點涼意,将鳳卿卿被汗水打濕的頭發吹幹,她在原地站了許久,終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的道“這一世,我不會再遲到的,我絕對不可能軒轅鳴和江雨嫣再得逞,不會讓我鳳家滿門被屠的慘劇再發生,我定不會再在江州荒野上絕望悲恨的死去!”
“我要變的強大,變的無懈可擊!我是從地獄裡爬回來的人,連死神都不收我,這輩子,誰也不能害我在意的人,我要走的路,山敢攔我,我便平了那山,水敢攔我,我便斷了那水,人敢攔我,我便――殺了那人!殺!殺殺殺!”
鳳卿卿将那燈籠扔在地上,滿腹陰冷的情緒,在花海裡不斷的奔跑起來。
她知道軒轅墨宇為什麼讓她在腿上綁石塊,這腿受得住沉重,才能越來越輕快!
月上中天,銀輝滿地,花海裡不斷奔跑的鳳卿卿,好幾次都摔倒了,卻又堅強的爬起來,繼續前進,就這樣足足過了三個時辰,月亮藏在了雲層裡,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來臨,她才停下來,稍作歇息後,再跑回仁王府。
她不知,軒轅墨宇一直都沒有真正的離開,他就跟在她的身後,影子一般,保持着不近不遠的距離,直到她安全的從仁王府的後門進去了,他才一個閃身,先鳳卿卿一步,進了她的閨房。
當鳳卿卿滿身疲憊的進了房間,吩咐小竹等人擡了兩桶熱水進來沐浴,竟在木桶裡睡着了。
軒轅墨宇從暗道出來,伸手将她從木桶裡抱出來,擦幹她身上的水,又給她穿好寝衣,才拿了秋楚笙早就配好的藥膏出來,将她滿是皿泡的雙腳抱在懷裡,先用銀針将那些皿泡都挑破了,清理幹淨,再将那藥膏細細的抹上……
“卿卿,我知道你很疼,你要堅強,我比你更怕你沒有足夠多的時間變得強大,有些事情,你想不起來也沒有關系,但你要努力,不為任何人,而是為你自己!我會守着你的,千山萬水,天地蒼穹……”
與此同時,香王府正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軒轅鳴與梁紅豔大婚那一日,心心念念要算計鳳卿卿,還失敗的那麼慘,自然沒有心情與梁紅豔行禮、洞、房,但因着這婚是皇帝賜下來的,梁家雖然倒了,但到底還是藍妃的母族,香王正妃的位置,梁紅豔怎麼都能坐穩了的。
是以,第二日的時候,軒轅鳴還是和梁紅豔簡單的拜了堂。梁紅豔成了香王府的女主人,身為侍妾的江雨嫣自然是應該來給她敬茶的,可當江雨嫣姗姗來遲,推說是過于擔心軒轅鳴以至于身體有些不舒服了,端茶的時候手不穩,不僅潑了梁紅豔一手的滾茶,她自己還捂着肚子一陣喊痛。
軒轅鳴哪兒還會管梁紅豔怎麼樣,馬上就抱着江雨嫣火燒火燎的看大夫去了,梁紅豔自然氣的臉色都發青了。
“王妃娘娘,那小賤人也太過分了,仗着肚子裡懷着孩子就敢故意給王妃娘娘落臉子,哼!不過就是一個天煞孤女,身份卑賤不吉利,便是生下了孩子又如何,她怎麼都不可能大了王妃娘娘您的位置去。”梁紅豔身邊的丫鬟如是說。
“可今日那小賤人如此對待王妃娘娘,難道王妃娘娘就這麼算了?”另一個丫鬟道
“當然不!那小賤人之所以敢這麼嚣張,靠的,不就是王爺的寵愛嗎?王妃娘娘,您如今是這香王府的正主子了,您得想辦法抓住王爺的心,到那時候,還不是想什麼時候捏死那小賤人,就什麼時候捏死那小賤人!”
梁紅豔将這話聽進去了,開始想辦法親近軒轅鳴。
可是軒轅鳴被圈禁,母親被降為妃,自己還被軒轅墨宇擺了一道,竟然被一個紅樓的公子給上了,他整個人都是不好的,哪裡還有心情與梁紅豔親近?
――梁紅豔自然碰了好幾次的釘子。
江雨嫣卻趁機做了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語花,一連幾日,軒轅鳴都歇在江雨嫣的房裡,梁紅豔無計可施,越看江雨嫣那肚子卻充滿了怨毒,最後竟聽了丫鬟的話,弄了燃情香去勾、引軒轅鳴,以為隻要自己也懷上孩子,軒轅鳴就定然不會再偏愛江雨嫣了。
誰知那燃情香燒的太濃郁了些,她為了保證效果又給軒轅鳴的酒裡面下了藥,晚上,軒轅鳴就像隻瘋狂的獸,将梁紅豔折磨的死去活來不說,連她身邊那兩個丫鬟也一并強要了,以至于縱、欲過度,竟生生的昏死了過去!
外面守着的侍衛一看不對勁,趕緊請了府裡面的一個大夫過去,那大夫救了半天,也沒能将軒轅鳴救醒,如今香王府被皇帝下了旨意圈禁府中,不得外出,管家沒有辦法,隻好用了信鴿給藍妃傳遞消息。
大半夜的,皇帝都在别的妃子宮裡歇下了,藍妃得到消息,匆匆趕過去打擾,請皇帝派禦醫和醫女去看看。理由自然是說軒轅鳴和梁紅豔是被人禍害了。
到底還是自己的兒子,皇帝聽到這樣的事情,再惱火也不會不管,便許了藍妃帶着禦醫和醫女去香王府。
再晚些時候,香王府裡就“熱鬧”了起來,進進出出的人多了,這圈禁其實也就等同于解除了。
然而,對于軒轅鳴來說,一個天大的災難也就在這一日的晚上落在了他的頭上――因着他與梁紅豔和那兩個丫鬟太過于瘋狂,他的那寶貝以後都不能正常使用了,通俗點說,他――終身不舉了!
面對禦醫斬釘截鐵般的診斷,藍妃氣的差點砍了禦醫,然他如今早已經不是皇後,她沒有這個權利,且就在此時,這兩日那種面部發癢的感覺又來了,她不停的抓,卻是越抓越癢,将面皮都抓破了,流出來的皿凝結在臉上,不多時,臉上就又是皿迹又是密密麻麻的疙瘩,極其的恐怖。
她自己偏偏還不知情,又頂着這一張臉,回宮去找皇帝請更多的禦醫,皇帝看到那張臉,直接拿了鏡子給她,勸她消停些,她這才發現自己變成了醜模樣,兩眼一翻,也暈了過去……
直到第二日早上,鳳卿卿才聽說這些事情。
是軒轅墨宇親口告訴她的。
當她睜開眼,想要翻個身,卻發現自己的腰間多了一隻強有力的手臂,她的臉色一沉,下意識的就去摸寒魄,卻聽得熟悉男聲在耳邊響起“剛醒就不安份?”
軒轅墨宇?
她轉過頭,就對上男人黑亮深邃的眼眸,他似乎也是剛剛醒來,眼裡還帶着些迷茫,發絲有些淩亂,頗為冷魅惑人。
鳳卿卿愣了一下,才徹底清醒過來,她昨晚是和軒轅墨宇一起睡的?
可她回房間的時間他并不在,他是何時來的?
不對,她最後的記憶好像停留在沐浴?她是怎麼到床榻上來的?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寝衣……他給穿的?
是以,他過來的時候,她不挂一絲的在木桶裡睡着了,他把她抱出來,給她穿好了衣服,然後,一起睡了?
天!她當時的樣子是不是很狼狽很醜很……
想到這裡,鳳卿卿的臉霎時間變的通紅,隻覺得面對軒轅墨宇無比的尴尬。
軒轅墨宇很快就發現了她的變化,聲音微微有些低啞的問“卿卿?你的身子怎麼忽然發熱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