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頭沖着元霜笑時隻有無限心酸。
“……小姐,差點就見不到你了。”
方元霜強迫自己壓住了激烈翻湧的情緒,“怎麼會弄成這樣?”
“沒關系,隻是在裡面跟其他人起了些沖突。”
段寒成分明保證過隻關着他,可他差點連命都沒有了。
他們怎麼對待她、羞辱她,她都可以忍受,可對宋止不行。
站在宋止面前,方元霜忍着呼之欲出的眼淚,“是我不好,害你平白遭受了無妄之災,你之後不要為我那樣了。”
“我們今後不是夫妻嗎?”宋止扯開了嘴角的傷,有新鮮的皿液彌漫出來,“幫我的妻子,天經地義,這點傷算得了什麼?”
隻她一個受苦受難就夠了,她不要再拖其他人下水。
門突然被打開。
方元霜快步往前走,江譽狐疑地掠過宋止一眼,旋即忙跟上去,“元霜小姐,你要去哪裡,段總派我送你。”
“他在哪裡?”
“他……”江譽低頭看表,“這個時間應該在家裡。”
家裡不光有段寒成一人。
為了楚皎的事,周嘉也找了過來,面上染着深重的燥意,搶過段寒成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她最近天天跟我鬧着要找你,你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
段寒成對楚皎那類女人沒興趣,她與向笛沒有半點相似之處,就連自知之明都沒有,“這你要問她自己了。”
“她如今是将我當成惡霸了。”
“你難道不是嗎?”
周嘉也哼笑一聲,将酒杯放下,走到窗邊,車燈折射進樓下,他眯眼瞧去,後座上下來的人卻是方元霜。
正詫異着,江譽也下了車跟進來。
沒能攔住元霜,她闖入房中,不見平日的唯唯諾諾與膽怯,宋止遍體鱗傷的模樣是勇氣的催化劑,支撐着她走到這裡,向段寒成讨一個公道。
周嘉也雙眼茫然,不知發生了什麼,眨眼看去,方元霜那個不要命的竟然拿起吧台上的酒潑到了段寒成臉上。
空氣瞬間冷寂了下來,透着瀕死的危險。
猩紅色的酒順着段寒成的眉眼鼻梁流淌而下,他視線昏茫了一秒,下一秒響起江譽的叫聲:“段總——”